「一個男孩。」許長悠回憶了一下,「大概十歲的樣子。」
容崢「嗯」了一聲,提唇問:「不覺得熟悉嗎?」
是熟悉的,許長悠當時以為是電視上看到過的童星,現在卻不確定了。
少年時的深邃眉眼,長到三十歲也沒變,區別是小時候那雙漆黑眼睛被濃霧瀰漫,而如今濃霧消散,現在成了一片幽深湖泊,從來都讓人看不清。
許長悠張了張口,音節卻卡在喉嚨。
容崢從口袋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翻動幾下,找出一張照片遞到了她眼前。
位於太平山山腰的別墅,棕色外牆下是葳蕤茂盛的後花園,風鈴草旁一蹲一站兩個人,由於拍照的人離得近,站著的女孩臉頰上一顆紅痣也清晰地映照在畫面中。
蹲著的男孩微垂著頭,修長指節正揪著女孩散開的鞋帶,短袖襯衫下的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道疤。
許長悠頓了一下,視線從手機上轉移到容崢穿得整齊的襯衫,突然伸手去解他脖頸處的紐扣,容崢被她拽得喉嚨發出輕響,但還是任由她動作。
她解扣子的動作過於專注,沒有聽到病房門打開的聲音,護士拿著刀口貼進來,平淡的神色在看到兩人的動作時慌亂了一下,又很快鎮定。
「咱們雖然是單人病房,但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哈,還有——」護士抬眸確認她的名字,嚴肅道:「許長悠,你現在可不能劇烈運動!」
護士留下警告和刀口貼就出了病房,許長悠哽著脖子,臉快要紅透。
襯衫已經被拽下大半,容崢抬手將衣領扯正,漫不經心扣紐扣。
「確認了?」
許長悠點點頭,在護士進來的瞬間,她看到了那道疤,很淺,仔細看才能看出來。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有些奇異地看了看容崢,想在他這副冷靜的面孔下再找一下小時候的痕跡,容崢任她看,撩起眼皮看過來,被頂燈一照,閃過冷光。
許長悠終於將容崢和記憶里的男生對上。
還是小學生的她端著一盤烤好的曲奇,涼鞋踩在厚重實木樓梯發出清脆響聲,樓梯旋轉著,她的裙擺也跟著翻飛,來到三樓,再往上半層就是閣樓,她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多少次去敲那扇緊閉的門,這次門被人從裡面拉開,門邊站著個子很高的一個男生,漂亮又鋒利的一張臉,濃密睫毛垂下來,漆黑眼睛沒任何情緒地看她。
「做什麼?」
許長悠忘了自己當時回答的什麼,但除了男孩那張矚目的臉,她剩下的注意力全被他胳膊上的一圈白吸引,層層疊疊包裹的白色紗布,外面滲出鮮顏的紅。
眼神冰冷,而鮮血代表著暴力。
應該是有些害怕的,許長悠和小時候一樣朝後縮了縮身體,卻還是依照那時的習慣叫了他一聲「哥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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