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笙怔了怔,忽而神色緊繃地問道:「你把那箱子放哪了?」
「先前韓平將箱子放進庫房了,明日一早我就抱到房裡來,還照舊藏在床底下。」
聽了枇杷的回答,雲笙眉心一松,凝眸說道:「不必挪了,就先收在庫房裡吧。」
如今她還不了解這兩個丫鬟的品性,若再將箱子藏在屋裡,被她們撞破難免尷尬。
眼下書雖還不回去,可她也不能隨意處置,只能先替徐婉好好收著。
想到徐婉,她幽幽嘆了口氣。
他們離開侯府時徐婉並未露面,想來是被陳氏拘著不讓出門。往後大概只有年節的時候才能見到她了。
回到內室後,雲笙並未急著上榻休息,而是坐在梳妝檯前,撥弄著妝匣里的首飾。
成親時,徐彥給她添置了不少物件,可她素來內斂,平日裡鮮少妝扮,那些珠釵玉飾便也沒有用武之地,只能束之高閣。
他看著清冷持重,卻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細心。
說來卻也慚愧,成親以來他送了她不少東西,可她從未有過回饋。
她甚至沒有想過要怎麼去討他歡心。
正想著,緊閉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聽到動靜後,她恍然回眸,正對上徐彥溫和的眼神。
「怎麼還沒睡?」他闊步而來,輕柔地剮蹭著她柔軟的臉頰。
「我還不困。」
雲笙眸光一閃,唇邊浮起了一抹恬淡的笑。
「不會是為了等我吧?」
徐彥笑著俯首,在她側臉上落下一吻。
「沒有。」她羞赧地紅了臉,聲若蚊吟地辯解著。
瞥見她緋紅的臉頰,徐彥眸光一動,伸手環住了她的肩。
「天寒地凍的,夫人不必等我,往後我若不在,你就早些安置吧。」
「屋內燒著炭盆呢,我不冷。」她順勢倚在他的腰腹上,嗓音輕柔地答著。
「你身子不好,總要多注意些。先去睡吧,我一會兒就來。」
說著,他悄然鬆手,在她唇角輕輕一啄,而後轉身走進了耳房。
丫鬟很快就打了熱水進來,徐彥洗漱的時候,雲笙脫去外衣,起身上了榻。
枇杷老早就在被窩裡放了一個湯婆子,此刻暖呼呼的,捂得她腳底熨貼。
先前還沒覺得困,此刻她卻眼皮發沉,很快就疲倦得闔上了眼。
徐彥從耳房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他走到桌前吹滅了燭火,而後摸索著走到床前,輕手輕腳地鑽入了被窩。
明明累了一天,可真的躺下時,他卻了無睡意。
白日裡發生的一切盡數浮現在眼前,徐陵的偏執,黃歆的怨憤,陳氏的漠然和母親的暴怒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團怎麼也解不開的亂麻,讓人深感無力。
走到這一步非他所願,可為了雲笙,他不得不做出取捨。
侯府可以沒有他,雲笙卻不能。
思緒紛亂,一直到丑時,他才漸漸生出困意,疲乏地翻身入睡。
春明巷位於城西,詹事府卻在城東,因為距離太遠,徐彥不得不提前一刻鐘起了身。
他出門時雲笙還睡得昏沉,走出屋子後,他扭頭叮囑著枇杷:「不要吵醒夫人,晚些時候再進去服侍。」
「是,奴婢記下了。」
枇杷輕聲應下,徐彥走後,她就安靜地守在了廊下。
雲笙睡醒的時候,枕邊早已空蕩,被窩裡卻還殘留著淺淡的檀香。
她揉了揉眼睛,緩緩坐起,揚聲喊了一句「枇杷」。
聽到這一聲傳喚,枇杷立刻推門而入,拿著衣衫快步走到床前。
「三爺什麼時候走的,你怎麼又不叫我?」
先前都說好了要在丑時二刻叫她起來,可枇杷總是延誤時辰,害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睡過頭。
「三爺丑時二刻走的,他不許我叫你起來。」
聞言,雲笙蹙眉責問道:「枇杷,你是我的人,怎麼每回卻只聽他的話?哪家的夫人像我這樣天天睡過頭,一次也不送夫君出門上朝的?」
「夫人,三爺那麼凶,我若不聽他的,回頭他不讓我在你身邊伺候可怎麼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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