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被打破後,徐彥抬眸看向陳願,嗓音疏淡地說道:「我們還要游湖,賢侄請便吧。」
感受到他的冷漠,陳願面色一僵,訕訕地垂下眼眸:「那就不打擾三叔了,告辭。」
縱然受到冷待,可他依舊禮數周全地拱了拱手,恭謹地站在一旁。
徐彥不置可否地收回視線,扶著雲笙登上了畫舫。
見狀,徐蓉立刻跟了上去,可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心不在焉,登船的那一刻她腳一滑,竟踩進了水裡。
「姑娘,你沒事吧?」丫鬟倚翠慌忙走上前去,面上滿是憂色。
徐蓉瞬間漲紅了臉,眼底滿是懊惱,卻還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聽到動靜的徐彥立刻向她伸出了手:「不急,我拉你上來。」
徐蓉面上一熱,尷尬地拉住他的手,借著他的力道順利登上了畫舫。
想到陳願還站在岸上,她始終不敢回頭,只能硬著頭皮走入船艙。
見狀,雲笙立刻跟了進去。
「蓉兒,你沒事吧?」
對上她關切的眼神,徐蓉強忍住心中的失落,笑著說道:「只是濕了鞋襪,沒關係的。」
縱然她表現的雲淡風輕,可雲笙還是看出了她眼底的落寞。
「你身子弱不能受寒,快把鞋襪脫下來讓倚翠拿出去晾。」
「三夫人說的是,姑娘,奴婢幫你脫吧。」
說著,倚翠便蹲下身子,利索地脫下了她的鞋襪。
許是猜到她要清理,徐彥守禮地站在船頭,一直都沒進去。
倚翠走後,雲笙支開了紫英,坐在她身邊柔聲安慰道:「別太難過了。」
「我只是覺得有些丟臉……」
不管是在誰的面前出醜,她都覺得難堪。何況那是她愛慕已久的男子,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她也不想讓他見到自己蠢笨的一面。
見她情緒低落,雲笙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每個人都會有丟臉的時候,在乎你的人只會關心,而那些不在乎你的,你又何必去介懷呢?」
徐蓉神色一滯,眼底浮現了一抹苦澀。
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又怎會在乎她是否丟臉呢?比起及笄那日的拒絕,今日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此處,心口又酸又脹,一股難言的酸澀湧上喉頭,堵得她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蓉兒,你還記得那日我和你說的話嗎?」
耳畔傳來雲笙輕柔的嗓音,徐蓉心弦一顫,迷惘地看著她。
「暫時先將他拋到一邊吧,把那些傾慕和愛都收回來,好好地認識一下你自己。」
徐蓉聽得愣住,半晌後才沉默地點了點頭。
雲笙告訴過她,只有學會愛自己,別人才會愛她。經歷了生死之後,許多事她都看開了,也不像從前那麼在意陳願了。
可一旦放下執念,再回想從前的種種痴迷,她就覺得自己很蠢。
「嬸嬸,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已經沒那麼喜歡他了。只是忽然遇見,又這樣丟臉,心裡總是有些不自在。」
迷惘退卻後,她的眸光漸漸變得清明。
看到這樣的轉變,雲笙頗覺欣慰:「時間長了就能釋懷,等真正放下的那一天,你就可以心平氣和地面對他。」
「嗯。」徐蓉輕聲應著,算是認可了她的說法。
畫舫駛入湖心時,隔著軒窗,她們看見了一大片清麗的荷花。
暮色漸沉時,倚翠帶著晾乾的鞋襪回到了船艙。整理妥當後,徐蓉就扶著雲笙緩緩走到了船頭。
畫舫在湖心停了許久,徐彥甚至親自為她們折了兩株荷花。
望著粉嫩的花瓣和淡黃的花蕊,雲笙忽然想起往事,唇邊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抹笑意。
去年盛夏,為了折下蓮池邊上的那一株荷花,她被徐彥的驟然出聲驚得落水。
那是他們的初次相遇,或許他們的緣分就是從那一夜結下的。
看著那亭亭玉立的荷花,徐蓉滿臉期待
地看向徐彥:「三叔能再幫我摘幾支嗎?我想帶回去養著。」
「當然可以。」徐彥爽快應下,很快就摘來了一捧荷花。
看著徐蓉欣喜的神色,他忍不住說道:「荷花雖美,卻不太好養,興許過幾日就會枯萎了。」
「三叔不必擔心,連哥哥都能養得好,我定然也可以的。」
聽她提起徐溪,徐彥的眸中生出一絲好奇:「溪兒也會養花?」
「嗯,去年這個時候,他就在書房裡養過一支荷花。我見那花養得很好,便向他討要,可他說什麼也不肯送給我。後來我就想自己去摘,可等我到蓮池的時候才發現荷花都枯了。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了,謝謝三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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