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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父,我是感覺有點兒累了,你陪我躺著吧。我一隻蟲好害怕。」

埃德溫看了看雄蟲崽背後,教廷出品的特級床型治療艙,又看了看仰著一張小臉的可憐巴巴的雄蟲崽。他眼底的困惑和不安更深了,一隻雄蟲怎麼會對低賤的雌蟲露出乞求的神情呢?這簡直違背了教廷的每一條教義。

但他還是沒有質疑雄蟲,哪怕對方只是一個大概率病入膏肓的殘疾幼崽。他開口,神色中帶著事不關己的平靜:

「少雄主,雌蟲在非戰爭環境下禁止使用醫療設施。雄主對我施與鞭刑,如果我違背雄主的意願,使用少雄主的治療艙,會遭到雄主的驅逐,或者上家庭法庭。」

他的身體並沒有做出抗拒的動作,實際上,埃德溫並沒有拒絕雄蟲幼崽,他只是說明自己面臨的境遇,但他心裡知道雄蟲幼崽不會關心這些。

哪個雄蟲會關心雌蟲的處境,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思考呢?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他還是會在少雄主的要求下使用醫療艙,被發現後被雄主懲罰而後驅逐,死在流放區或者去流放區的路上。但他受過的教育讓他無法反抗雄蟲的命令,能做的只有平靜的講出後果。

雄蟲崽遲疑了。埃德溫看在眼裡,不確定這是不是好的跡象。或許下一秒雄蟲崽就會大發雷霆,立刻命令機器人懲罰他的不恭順。哪種結果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知道,塞拉的拳頭悄悄硬了,卻是衝著他所謂的雄父和這個該死的畸形社會硬的。

「系統,」肥胖軟萌的雄蟲崽在腦海里說:「反叛軍的報名處在哪?埃德溫別去了,我去。」

第4章

系統「滋滋」了一會兒,雄蟲崽也沒有等什麼回應。他對著雌蟲仰起蘋果臉,軟乎乎的聲音帶著異乎尋常的堅定:

「我不會讓雄父——和任何蟲傷害你的,雌父。」

雄蟲崽的話讓黑髮軍雌困惑到了極點,可他不再發問,只是順著雄蟲崽的力道平直地躺在了床形治療艙里。

溫和的治癒射線立刻爭先恐後地鑽進了他的身體,這種感覺很新奇。這不是軍部為在戰場上受傷的軍雌準備的醫療艙,沒有狂暴的力量,而是細水長流,讓傷口癒合的同時,不會察覺到任何痛感。

而那治癒射線的能量更是充裕極了,短短兩秒,就飛快地填補著雌蟲身體的虧損。

雌蟲的一生所處的境遇都是資源匱乏的。教會說,雌蟲和亞雌被雄蟲創造出來,就是要經歷苦難的,舒適和飽足都不是他們配擁有的東西,即使軍雌能得到帝國為雌蟲準備的最好的供給,而那也僅僅是讓他們保持強大,四處征戰的必需品罷了。

黑髮雌蟲從沒有躺過這麼柔軟又能量充沛的治療艙,即便只是作為雄蟲崽的擺設,他仍舊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睏倦和滿足感。他遲緩地眨了眨眼,胸口處趴上了一個軟軟的小身體。

雄蟲幼崽趴在他胸口,白嫩的小臉兒擠出兩個肉窩窩,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

雌蟲莫名想起雄主養的一隻漂亮的棕色大狗。沒有雌蟲敢碰公爵的寵物,但是公爵府的雌蟲卻都偷偷看過那隻狗在庭院裡跳躍的樣子,他軟蓬蓬的毛髮帶著雌蟲不能理解的熱意和柔軟,在陽光下柔亮發光。

可這些念頭是褻瀆的。雌蟲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瞳孔,突然被雄蟲幼崽的小肉爪子摸了摸頭髮。

塞拉手賤地摸了摸雌蟲墨黑乾燥的長髮。即便那頭髮有些乾枯,帶著營養不良的毛躁,但是仍然漂亮得驚人,像烏鴉乾燥漆黑的翎羽。塞拉懷疑那根本不是真的,摸了又摸,才用長著肉窩窩的手背碰了碰埃德溫的臉頰。

「雌父,我要休息了,你不要走哦,要一直陪著我。」

他說,又覺得自己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方才他喝過埃德溫給他的「茶水」,那「茶水」能量充沛,他現在的身體一點兒飢餓的感覺都沒有,但是埃德溫可能會餓會渴。

他招來房間內的一個機器人:「去取一份——兩份能量液,還有營養劑來,告訴後廚,我不會用晚餐了,不用給我準備。」

他翻看著原身留下的混亂記憶,了解了蟲族不合理的用餐模式。所有製作和備餐的都是雌蟲和亞雌,而雄蟲卻是唯一有資格享受食物的。雌蟲和亞雌只能吃簡單調味的營養劑維生。

多麼可笑。塞拉不覺得自己能面不改色地吃下亞雌和雌蟲準備的飯菜,他又不是古代的皇帝,沒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地位低於他的雌蟲小心翼翼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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