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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溫沒有躲開, 他的身體幾乎和塞拉的精神觸鬚纏繞在一起, 而他的目光仍然無法離開塞拉的臉。他在塞拉的手指觸碰他的額頭時,無法自控地輕顫了一下,漆黑的眼睫如同烏鴉的翎羽, 簌簌垂下,光潔的額頭貼著雄蟲的手背,滲透著波本酒和橡木焚燒的辛辣氣息的雄蟲信息素如同溫熱的水,從他的皮膚緩緩滲入他的血肉,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眩暈反應。

他的四肢開始發熱,雙頰的暈紅更濃,手指蜷縮著抱住胸前的觸鬚,指尖兒都藏在觸鬚的縫隙里。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頭腦也在晨曦的陽光里格外不清明,他的下腹微微發著麻,意味不明地將潮水一般的熱度和顫抖傳送到他身體的每一寸。

埃德溫想不明白自己身體異樣的原因,雙眼也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層水光。他的目光擺脫了他的桎梏,本能投向了他面前標記他,讓他感到信任和安全的雄蟲。

——不,那是他的蟲崽。

像是被兜頭一盆冷水潑過,埃德溫的下腹傳來一陣緊縮的酸痛,讓他的四肢在暖意中微微顫抖起來,帶著寒意的顫抖沖刷著他的四肢,帶來如同針刺一般的疼痛。

埃德溫在這陌生的感覺里下腹部抽搐,幾乎開始過度呼吸,目光也渙散起來,他無意間張開了雙唇,當著雄蟲的面發出一聲呻吟:

「嗚呃......」

他的聲音幾乎讓塞拉驚得從地上跳起來,雄蟲被髮膠勉強打理好的頭髮中怦然豎起兩根觸鬚,對著雌蟲的方向探去。血肉之中喧囂的保護欲讓雄蟲耳根充血,在他意識到之前,他已經傾身逼近雌蟲,雙臂呈保護狀圈住了埃德溫。

「雌父!你怎麼樣,到底...」

他的聲音都顫抖起來,焦糖色的雙眸中反射性地湧出了淚光——他經歷過太多心痛憂慮的時刻,在埃德溫輾轉病榻,而他卻無法將埃德溫所受的苦痛削減,或是轉移到自己身上時,他幾乎被自己的無能為力和憂慮痛苦折磨出了條件反射。在埃德溫稍微展現出一點不適的時候,他的心已經開始疼痛,雙手也開始無措地顫抖起來,就像被吹哨虐待的囚徒,每當聽到哨響就開始疼痛和流淚。

雄蟲開始喃喃嘟囔著什麼,他雙膝跪在醫療艙的邊緣,身體籠罩著半躺在醫療艙里的埃德溫,他修長的手臂伸展,保護性地圈著埃德溫的身體,卻並沒有真正觸碰埃德溫。

他像是一隻被主人拒絕慣了的小奶狗,過分明白分寸,知道自己的觸碰不被允許,即便為主人憂慮得嗷嗷叫,直咬自己的尾巴,也不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舔舔主人的手背,確認主人完好無損。

「...雌父,雌父,跟我說話吧,到底怎麼了?我...不要不理我,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治療你的,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到底哪裡做的不對,為什麼...原本還好好的...」

雄蟲近乎神經質地說著,一遍遍問著自己「為什麼」,俊美的面容露出一個近乎痛苦的神情,雙眸中的淚光已經漫過了眼瞼,威脅著墜落,他的手顫抖了好一會兒,才抬手召喚來了醫療艙的系統頁面,將雌蟲檢測的數據全部傳送給了克里森,希望得到一星半點兒的幫助。

他表現得仿佛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而埃德溫咬緊牙關,第一次主動伸出手與雄蟲赤裸的手交握。

在十指交握的觸碰里,埃德溫忍著戰慄和腹部詭異的熱度,咬牙安撫著仿佛世界崩塌了的雄蟲:

「少雄主,冷靜下來,我沒事。」

「可是你...」

塞拉的另一隻手無措地划過懸浮在半空中的身體數據,那裡顯示雌蟲的體溫偏高,體內的激素異常活躍,塞拉還來不及細看,就被埃德溫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了。

雌蟲從醫療艙中坐了起來,伸出雙臂摟住了傾身的雄蟲,用著雌父抱蟲崽的詭異姿勢,敞開胸懷將雄蟲抱進了懷裡,讓雄蟲的臉埋進自己的胸口,被雄蟲精神觸鬚一直盤踞著的地方。

他知道蟲崽喜歡自己的胸口,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蟲崽的喜好真的不難猜。他喜歡將毛絨絨的腦袋貼著自己的胸口,哪怕鼻子被壓得扁扁的,軟乎乎的小臉兒也要嚴絲合縫地埋進去,小刷子一樣的眼睫毛眨眨,讓埃德溫的皮膚隔著布料都覺得癢。

而即便幼崽不能再埃德溫懷裡安睡,他也喜歡用精神觸鬚霸占著胸口的位置,競爭成功的精神觸鬚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得意得扭來扭去。

即便在這古怪的標記發生後,埃德溫也知道,他的蟲崽仍然渴望靠近他,就像曾經一樣。埃德溫並不是吝嗇,也不是不想給蟲崽他想要的一切,只是這一切對他而言都太奇怪了,他知道他和蟲崽之間的親密會因為標記而有截然不同的意味,而他無法承擔更多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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