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2 / 2)

他們崇尚武力,而塞拉的錯亂和軟弱只會削弱他的形象,與克里森的期待背道而馳。

但塞拉不能在乎更少了。在他的精神感知里,埃德溫險而又險地躲過粒子炮的轟炸,可是粒子炮的能量波仍然破壞了他戰甲的防護,讓三個反叛軍的軍雌乘機近身,雷射劍斬掉了他的一片肩甲,而那幾乎讓塞拉心臟驟停。

第四軍的戰線推得更近了些,幾乎是悍不畏死的急迫打法,許多反叛軍將領已經坐立難安——新生的軍隊完全無法承受這種損失。

「他是埃德溫,阿克斯元帥最為看重的後輩,元帥帶他視如己出。」

克里森的聲音疲憊感更重:「可是他殺死了成百上千的反叛軍,他挫傷了反叛軍的士氣,他站在了反叛軍的對立面——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考量。塞拉,他殺了太多我們的同胞,沒有一個蟲族比他殺得更多。這是我們無法承受的損失,我們需要撤離。你如今是反叛軍的高級指揮官,給出你應該給出的答案,塞拉,這不只是你們之間的事。」

「我親自去——我會阻止他的,我一定會!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與他溝通,是我...是我將他推到這個境地!一切的損失和命債,都由我來背負,我不能離開他!教授,你看不出他不對勁嗎?他不要命了,他打起來不要命了,他有危險!這不是他,這不是他,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求您——」

「誤會?」

一位神色狠辣的反叛軍抬高聲音,壓過了他同僚的竊竊私語:

「冕下,什麼誤會?他殺死了一千七百三十六個反叛軍戰士,而這個數目仍然在增加!他作為帝國最高等級的軍雌,無數雌蟲和亞雌從小仰望的存在,選擇背刺自己的同胞,選擇助紂為虐!您說他有什麼危險?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不是!」

塞拉的衣袍突然無風自動起來,極為龐大又深不可測的暗影在他身後的空間中一閃而逝,恐怖的威壓彌散開來,讓反叛軍瞬間一靜。

塞拉對他們的反應和詭異的氣氛毫無察覺,他只盯著克里森教授:

「克里森教授,讓我去勸他。」他的聲音近乎祈求:「他們走投無路了,他這樣做一定有原因...一定有...」他的精神感知全面鋪開,戰場上駁雜的信息如同海嘯一般捲入他的腦海,無數沙礫和巨浪之中,他的意識如同一顆船錨,努力鉚釘航向,突然,他大聲說道:

「第四軍想要用蟲洞撤離!他們在靠近蟲洞——埃德溫的先鋒軍是聲東擊西!第四軍被第一軍和第三軍壓迫,不得不推進戰線,他們不想要兩敗俱傷的死戰,他們只是想要撤離,博一條生路!讓我去,我去告訴他們這不是死局,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只要——」

「塞拉冕下。」

一個反叛軍將領近乎戲謔地說:「您得失心瘋了嗎?如果第四軍想要撤離,他們怎麼會放最高指揮官親臨戰場?更何況即便他們撤離計劃成功,我們反叛軍就成了第一軍和第三軍的瓮中之鱉,您確定要用一己之私作為戰場上決策的根基嗎?」

「塞拉,」克里森也開口說道:「蟲洞是反叛軍撤離的錨點,我們不可能讓給第四軍。他們如今拒絕交流,你拖延的每一秒鐘,埃德溫都會多殺死幾個反叛軍——他們才是你的責任。」

第90章

「我會用生命償還埃德溫造成的損傷——即使我知道那不夠。」

塞拉的雙眸逐漸變成了豎瞳, 他頭頂捲曲的棕發漸漸拉長,一絲一縷地染上了深淵般地墨黑,無風自動, 漂浮在他的身後。

他的頭頂突然冒出兩根觸角,雄蟲的觸角大多敏感而纖弱, 通常只有在極為私密的環境之中作為性徵展示出來, 可是此刻,在場沒有任何雌蟲或者亞雌產生旖旎的聯想——他們紛紛看著兩根螺旋狀的、異化產物從塞拉的前額冒了出來,比起纖弱的觸鬚更像是盤羊的角, 帶著力量、性和死亡的預示。

一根色澤漆黑的尾勾如同毒蠍的長尾,閃爍著死亡的冷澤, 在空間之中甩動著,沒有任何蟲會懷疑其上帶著觸之即死的劇毒。雄蟲陷入了極為情緒化的地步,又或許他早就失去了理智, 將他所有在反叛軍面前隱藏的本相展露出來。

——他不在乎反叛軍,不在乎他傾盡身家供養的事業, 也不在乎自由和平等的理想。

此刻, 幾乎所有反叛軍的腦海里都划過了這個事實。或者換句話說,塞拉在乎,只是這些和埃德溫相比, 這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都一文不值。

「但是, 我不是你認為的那種雄蟲, 教授。」塞拉金色的豎瞳之中漆黑的瞳孔比深淵更詭秘:

「理想、道德、信念, 只存在於埃德溫所在的世界。沒了他,一切都沒有意義,我沒有意義, 我做的事也沒有意義。換句話說——我是為了他。」

最新小说: 上北下南 冰川坠落 失重露水 群鸟沉默时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被分手后,乖绵羊爆改狼崽玩强爱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