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偷偷把『弟弟』放入了衣櫥中,等到時機到了再取走,反正這段時間只要演好小夏......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去那個被遺忘的宅院了。
但通過和霍日子的相處,13歲的少年或許產生了動搖,只想跟母親多一天的相處,再多一天,他眷戀被愛著的滋味,覺得如果扮演小夏也不失一種選擇,所以沒有主動再和靈魂溝通。
從扮演弟弟到成為弟弟。
即便余薩爾這個意外闖入,他想的也是報復完畢再處理好屍體,就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
可是大火燒到山上,伊淮突然從不現實的『母子情深』中強行抽離出來,善意將惡念驅散,他想都沒想直接進入地道去往後院,就是害怕火勢燒了那座宅院,連同『小夏』留在身上唯一的骨灰也葬身火海。
路漫漫是最懂伊淮的,不管是少年時期的他還是未來那個世界中已經成為別人可以依靠的強者。
可現在面對這場噩夢心有餘而力不足。
少年在去往後宅的地下通道里一直念叨著「小夏」的名字還有『對不起』。
她想過勸說他不要身陷險境,可無論用手指觸碰還是敲擊著牆壁發出聲音,即便想要回應也是隔著次元,無法溝通,無法感知。
如今,捧著骨灰盒的伊淮閉上眼睛,好似在催眠自己,復又睜開,發現裡面仍然什麼都沒有的那刻,他沉默了——
伊淮抿起嘴唇,肩膀在顫抖,分不清是哭還是笑,倘若是笑....這笑容格外難看還不如不笑。
身後傳來響動,余薩爾坐著電動輪椅在走廊外滑動而過,看到癱軟成一灘泥的少年,左手裡把玩著小小的遙控器,右手已經包紮處理過,顯然他已經放棄了接上斷手的想法。
「嘖嘖嘖,小夏不見了喔~」余薩爾抹掉嘴角上的血漬,電動輪椅停在伊淮側邊,「對!就是現在這個表情,挺像正常人的。」
「是你。」伊淮冰冷開口,他抱著木匣子,轉過身的一瞬,目光放在對方手中的迷你遙控器上,又將曾經承載『小夏』的容器摟的更嚴實,深吸一口氣道,「告訴我,他在哪。」
余薩爾玩笑般的在指尖擺弄著遙控器,惡趣味地說:「本來如果你能乖乖跟我離開,我或許不會啟動第二個方案,但是失敗了,我還丟了只右手。伊淮,你可知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毀了他們的手,代表著什麼?」
「呵。」伊淮一步一靠近,「醫生?你配當醫生,你的手沾了多少條人命?樓上冰窖里的屍體是你殺的,建議你提的,主謀也是你。」
「嗯哼,替父母開脫呀?可我要進了監獄,霍日子和伊甸也跑不掉。」余薩爾心疼的摸著被紗布包裹的斷手,「嘖嘖嘖,好不容易享受了幾天母愛的關懷,我們小怪物馬上就在這個世界上舉目無親了。」
伊淮拖著凳子就朝余薩爾砸去——
「喂,失去一個本來就死掉的人有什麼可生氣的?」余薩爾挑眉,「我把他的骨灰從窗戶外面揚了出去,也算是放他離開被囚禁住自由的牢籠,至於你,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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