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是他垃圾桶附近撿到的,他也嫌丑,所以養在我這了。」曲由白伸手摸了摸那狂草般的狗毛。
所以搞了半天,還是曲由白品味清奇。
等他們吃完飯後,已經快要到十一點,景繁撓了撓臉頰,猶豫要不要回去。
他糾結之時,曲由白先開口挽留:「很晚了,學長今晚在這休息吧。」
於是他便厚著臉皮留宿了,他要了一床被子,準備今晚在沙發上湊合一下。
整理枕頭時景繁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抬起頭看向正在餵狗的曲由白。
「小白,你之前不會也這樣隨便帶人回家裡留宿吧?」他擔心曲由白太過單純,沒有安全意義。
曲由白搖了搖腦袋:「沒有啊,這裡只有學長和樊卓來留宿過。」
景繁放了點心:「以後也不要隨便讓別人來這裡,不能太輕易相信別人,比如現在讓我留宿,假如我是壞人,對你圖謀不軌怎麼辦?」
曲由白順著基拉的毛,蹲著側過身來:「不會的,對外人,我不會這麼容易就信任他。」
他話里的「外人」好像並不包括景繁,這讓「內人」很好奇:「你怎麼就能相信我呢?壞人都是會裝的。」
曲由白的視線盯著虛空,好像回憶起了什麼,片刻後他低頭一笑:「因為學長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很像我的一個親人。」
景繁怔住了,有過解漸沉的前車之鑑,他懷疑自己可能又要無痛當媽了:「等,等等,像你的親人?是父母嗎?」
他記得小說里主角受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他是跟著外公長大的。
但曲由白卻搖頭:「不是,是,我的小姨。」
好,這次不是媽媽,但是性別還是對不上,他想申請下次當爸爸。
景繁看著他突然低落的情緒,加上小說里和外公相依為命的描寫,很容易就猜出曲由白的小姨已經去世了。
他現在也說不出節哀的話語來安慰對方,只好裝作不知情等他自己療愈。
今天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景繁剛躺下就覺得靈魂都得到了升華,在意識漸漸模糊前,他看到了跳到沙發上窩在自己腳邊的那隻狗,覺得又一次被丑到了。
但他也只是翻了個身,就隨它去了,很快他就沉入夢鄉,一直到夜幕漸漸褪去前,都沒有醒過一回。
然而城市另一邊的某個房間裡,解漸沉卻從睡夢中驚醒,他靠在床頭,盯著黑漆漆的房間喘息著。
夢裡的畫面如老式電影一般一幕幕浮現眼前,說是夢,倒更像是記憶的投射。
應該是受到了白天那張照片的影響。
在剛剛的夢裡,一個眼眶通紅的女人拉著他稚嫩的手,在他手上套了一個玉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