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小的食鋪,連店面都算不上,也不知祖父讓他來這裡做甚。
再看看這裡的夥計和婢子,一個個傲慢無禮,見了客人也不招呼,這樣的鋪子怎麼可能生意好。
但是既然是祖父之命,他也不敢怠慢,高聲喊道:「我說,你們的東家到底什麼時候來。」
無人應答,片刻後小梅才從櫃檯後頭露出笑臉,「郎君來到一不要吃的二不要喝的,張口就要找東家,不知您所為何事,咱們也好通稟。」
喲,一個小小的食鋪東家,架子倒是不小。
沈郎君嗤笑,「我能同你們東家說話已是給足了她臉面,現在卻要同你一個婢子論長短嗎。」
瞧不起人,小梅愣了一下,咬了咬牙終究是沒跟他理論,冷著一張臉坐回到櫃檯里再不同他說話。
梅映禾端著兩杯茶水從灶房裡出來,笑著行禮,「我便是這裡的東家,方才夥計已經同郎君說得很明白了,奈何郎君不信,您找我何事?」
面前的小娘子大約剛及笄的年歲,樣貌姣好,眉眼如畫,嬌滴滴軟綿綿的模樣,待人接物倒是有些章法,只……沈郎君卻怎麼都不信她就是東家。
只當是被戲耍了,沈聰拍案而起,怒道:「你們這群人真是不識好歹,別後悔。」
說完帶著人揚長而去,只留下茶水都還未來得及放下的梅映禾站在原地發呆。
這是怎麼了,如今的小郎君怎麼都這麼大的氣性。
雖說只是個小小的插曲,但是這回梅映禾留了心眼,別管什麼事,但凡有不好的苗頭都要提前防範。
打聽到這位自稱為沈少東家的小郎君竟然真的是沈記酒樓的少東家。
「沈記酒樓最近幾年的風頭蓋過了狀元樓。」周大廚介紹,「聽說這位東家是位頗有些人緣的老者,為人和善隨性,對待店員也是極好。你別說,他的沈記酒樓的菜品倒是時常換新,很有幾分講究,也能隨著時令節氣而調整,做得很細緻,聽說東家為人樂善好施廣結善緣,所以朋友很多人脈頗廣,生意自然越來越好。」
到底是行業資深元老,周大廚介紹得很清楚,梅映禾點頭,「可是這位少東家跑來我們這裡口口聲聲找東家,那態度不怎麼好,氣勢囂張得很。」
周大廚摸摸後腦勺,一籌莫展,「這少東家倒是未曾聽說,只知道沈東家的兒子兒媳早就去世了,留下一個小孫子不假,卻不曾聽位這位少東家的事。別是冒充的吧。」
梅映禾:……
算了,先這樣吧,真有事他還會再來的。
果然,這位沈少東家隔了五日又來了。
沈記少東家沈聰,年十九,老東家沈茂慶便是他的祖父。
這位少東家從小沒了爹娘,被祖父捧在手心裡長大,縱然脾氣驕縱急躁卻是個十分爽朗直率的。沈茂慶覺得孩子長大了,自己也老了,便有心栽培他,希望孫子能夠早日繼承這一攤子事,最好能夠將沈記再壯大。
可是飯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件一件做。
沈聰雖聰明卻未經世事,從小又是錦衣玉食般長大,做事沒有章法,難免還有些少爺脾氣,這沈茂慶交給他的頭一件事就辦得亂七八糟。
聽說好吃食鋪的生意極好,沈茂慶早有留意,並且來吃過幾次,不說別的,只說這菜餚的創新和味道,便是讓老爺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和許多同行一樣,原本以為是周大廚的功勞,一打聽才知道竟出自這好吃食鋪的東家之手。再看這位東家,更是了不得,竟然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娘子。
再看看自己個子已經長成,性情卻依舊幼稚的孫子,沈茂慶便將同好吃食鋪東家見面洽談合作的事交給了孫子沈聰去做。
沈聰不以為然,「不過一個小小的食鋪,上不得台面,祖父竟然要跟他合作,索性給些銀子買下便是。」
瞧瞧,這就是不參與具體經營和事務的富二代們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想法。
沈茂慶耐心解釋,「買下這間食鋪有何意義,菜品特色出自東家之手,我想要的是這個人才,再說,人家未必肯賣你,要知道這間小小的食鋪可是剛做過萬壽宴的,風頭正勁。」
那又如何,沈聰不以為然,終究跟自家的大酒樓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但是既
然祖父交代了事情,自己又很想多學點兒東西,那便認真去辦。
誰知第一次登門就碰了一鼻子灰。
「這家食鋪長不了。」沈聰斷言,「不懂禮數,態度惡劣,到底是小作坊就是不行。」
沈茂慶想了想自己曾經去過幾次的經歷,怎麼都覺得跟孫子說的大相逕庭,「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誤會。」
沈聰兩手一攤手,「哪裡有什麼誤會,我到那裡就說明來意要見東家,結果他們,有一個算一個,不拿我當回事,指著一位還不及我年歲大的,穿的破衣爛衫的小婢子,非說她是東家。簡直可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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