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宸炎和張倫對視了許久,張倫先開了口:「你但凡弄的明白這其中的緣由,還用的著把我們拉進這裡給你查真相?承認自己腦子不如旁人沒什麼好丟人的。你看我,就經常夸小方方聰明,小方方帥氣,小方方大氣.....咳咳,嗯,好。」
柳宸炎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耐煩:「查到什麼快說。」
「鹿芝是你義兄,你對他的評價是什麼?」張倫慢悠悠的先給雲方倒好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把茶壺往那個柳宸炎的手邊推了推,「你們相處的時間應該也不短,對他了解多少?」
柳宸炎想到那一灘血,大把抓起茶壺,仰頭灌下一口茶水,顧不上滾燙的茶水灼燒著自己的喉頭,他緩緩道:「挺好的。」
「沒了?」
「我說挺好的,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評價。他跟著我在那些年頭裡,出過力流過血,衝過鋒陷過陣,一起苦過,也樂過。後來他在我身死後成了神君。就這樣。」柳宸炎回答的簡簡單單,抬起烏黑的眸子望向張倫:「怎麼?這些你都沒查到?」
「我查到的可遠遠不止這些。你和鹿芝的相識是因為一場大亂,你以為他是流落在戰場的老弱病殘,口硬心軟的你就順手把他帶了回去。對嗎?」
柳宸炎哼了一聲表示回應。
「你有沒有想過,他其實是故意在那裡等著你的?」張倫不用看也知道柳宸炎此時的神情一定是格外的驚訝和迷茫。他緩了緩繼續說道:「鹿芝當日之所以在戰場上,不是意外,是刻意為之。他是去戰場上找一具可以讓自己日後用來承載自己元丹的軀殼,沒想到被你撿了回去,還成了親近之人。你在成為鬼王之前,還差點一隻腳邁到了妖界對嗎?如果不是外力作用,你可能是第一個成為身兼鬼王和妖王職責的奇葩。所以故人里,有喊你鬼王的,也有喊你妖王的。對嗎?」
柳宸炎開始有些認真對待張倫的查證結果,他起身坐好,點頭道:「是的。還有什麼?你還查到了什麼?」
「鹿芝最初的時候想要在族群里找一個身強力壯的軀殼給自己留著備用,可是看過了你的強壯身軀,別人的又怎麼能入的了他的眼?所以他早就把目標換成了你,你在他眼中,是一具可以為己用的軀殼。但是他知道,憑藉他的能力,是沒法把你降服的,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所以當他知道你的夫人有喜之後,他將鬼主意打到了你兒子的頭上。」張倫見柳宸炎的臉色隨著自己的訴說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放緩了語調,「他想要把自己的元丹放在你兒子的體內寄養。他是你兒子,將來一定像你一樣高大強壯,神武有力。他做的很隱秘,元丹脫離他身體的時候非常順利,進入你兒子體內的時候也很順利,你們沒有人發現異樣。」
「他的元丹脫離體內,我會發現不了?」柳宸炎皺眉,「而且如果脫離的時間過長,他是會死的。」
「有你在他死不了。」
「胡說什麼?」
張倫敲了敲桌面,清脆的敲擊聲將柳宸炎記憶中最最底層的一點影像給拉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