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正是天君。
上天入地, 多少人窮極一生想要瞻仰一下天君的容顏都是鏡花水月空幻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運氣好, 躲在桶里就能見到別人求之不得的夢中仙家。
天君緩緩轉過了身,桶里的兩個人這才看的清天君的神情。
陰曲流見天君的次數不比邪風忱多,所以只是在一剎那覺得「有些蒼老」了以後, 將注意力放到了他腰間的那個錦囊袋子上。
都說天君有一法寶,強到可以重開天地,被他小心的收到了他隨身攜帶的錦囊里,隨身攜帶不敢大意。
陰曲流上一次是去天界打架的,自然沒有功夫細看那所謂的錦囊是個什麼東西。
這麼細看起來,那錦囊真的和自己身上的沒什麼不同,嚴格來說,還不如自己身上這個好看呢?
身為一個天君,那個錦囊顯得略微掉價。
黯淡無光的表面,零零散散的穗子,還有土了吧唧的吊繩,怎麼看都像是人界小攤子上特價處理的便宜貨,估計扔在大街上,也沒幾個人願意彎彎腰撿起來。
天君低著頭在台子上走了幾步,從這盞琉璃燈走到那盞琉璃燈,復又走回兩人拜天地的地方站好。
天君始終低著頭,仿佛那幾塊地磚上能開出花兒來一樣。
就在陰曲流以為他要和邪風忱一直窩在這裡等天君看到自己眼珠子掉出來才能為止的時候,天君突然轉身,端起一盤子果子走到圍欄邊,一顆,一顆,一顆的將果子悉數扔向了天際。
看的出他使出了很大的力氣,這些果子在天空中連個弧線都看不到直接就消失的不見蹤跡,不知道是被扔進了天界還是砸到了哪個倒霉蛋的腦袋上。
果盤裡能扔的都被天君一個一個不厭其煩的扔乾淨後,他像是解脫了一樣大袖一揮,將盤子碟子一應掃到了地上,轉身坐了上去。
陰曲流有些不耐煩了。
本就是想看看這傢伙突然來這裡做什麼而暫時窩在桶里好做準備,結果這天君和有病一樣不是逛台子就是扔果子,看上去能自己從這折騰一晚上,那他們兩個人豈不是要在這桶里待一晚上。
不行,絕對不行!
陰曲流想要破桶而出,被邪風忱死死的按住了手。
兩人目光交匯,邪風忱用嘴型說道:「別動,他快走了。」
陰曲流心生疑惑,暫且按兵不動的繼續等著。
果然,這天君坐了一小會兒,在陰曲流的腿腳都要麻掉之前,重新起身,撐著圍欄望了望外面的大好河山和無垠天幕。
「小崽子,既然你不肯放過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見到的你的那一刻起,親手將你碎屍萬段。不過現在也來得及,只要我想,你依然是我手心裡的一隻小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