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腔聽起來不怎麼成熟,像是一個喜歡唱戲但是並沒有經過大家指導的小姑娘在偷摸練習的成果。不過這聲音並不難聽,起碼張倫聽到了只是笑一笑,並沒有皺眉頭。
「原來是在聽戲。」
張倫端坐好後側頭朝雲方笑道:「小方方,不夠義氣了啊。明明是兄弟兩個,我從那累死累活的打掃衛生,你坐在這裡聽小曲兒?合適嗎?」
「合適。」
「你...」張倫見雲方笑盈盈的回自己,不怒反笑道:「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雲方搖頭,「沒有,你上輩子沒有欠我,我們互不相欠。真要是說起來的話,可能是我欠的你的。」
張倫張大嘴笑道:「你欠我的,為什麼這輩子還要繼續欠我的?不打算還嗎?」
「債多了不壓身,慢慢還吧。你先別說話,聽聽這戲腔有什麼有趣的地方。」雲方努努嘴,「這戲腔很有意思,你好好聽一聽。」
張倫道:「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要好好的聽一聽這人間妙音。」
戲腔張倫聽不太懂好聽與否,但是這唱詞還是能聽得清楚一二的。
這小姑娘唱的是一出陰陽兩隔哭夫的唱詞。
大體唱的是深在閨中的小姐看上了自己隔壁的書生,兩個人隔著牆眉來眼去的有了傾訴,不料和所有的戲台上公子小姐的橋段一樣,這兩家是冤家,別說結親了,連平日裡見面都是恨不能氣死對面的那種關係。所以這小姐和公子的姻緣註定是一段孽緣。
孽緣生,孽緣起,公子於月色之下翻牆過院,和小姐越了雷池,生米煮成了熟飯。
這禁忌的愛讓這兩個苦命鴛鴦欲罷不能,屢屢得逞。
書生要上京趕考,小姐要繡樓招親。
接下來就該是公子高中狀元回來迎娶美嬌娘了?
不是的,公子在上京途中遇到了丞相家的小姐,一番窮追猛打,公子將丞相家的小姐也順利拿下,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這邊的繡樓招親在小姐的家族壓迫下,也順利進行。
繡球被拋到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公子身上。
巧的是,這小公子對小姐傾慕已久,得了繡球自然是喜不勝收,忙三書六聘的過門下禮,定下了良辰吉時,等著迎娶小姐過門。
結果良辰吉時到了,小姐不見了。
新郎官著急得要命,發動了所有迎親的下人去大街小巷的找。
結果眾人在一條無人問津的小巷子裡的平板車上,發現了一身紅衣渾身是血的新娘子。
眾人走過去的時候,新娘子早就涼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