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冽就像是自己殿後那個池塘下面的寒潭裡的冰水一般。
仔細品品,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輕很淡,幾乎可以忽略掉。
祖老一又想灌一口,邪邪吐著舌頭笑話道:「吆,這都兩口了還沒品出來是個啥?看來我這制酒的功夫真是有所長進。我這一身的本事就這麼斷送了真是可惜啊。世上多少愛酒之人嘗不到我這天下第一的手藝了。」
祖老一知道他這是在調笑,並不是惱火,仰頭灌下第三口。
這一口酒下去,祖老一隻覺得胸口處翻江倒海,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搖搖欲墜,這天這地像是要翻過來一樣。
莫非這大無盡的結印已經釋放了?
祖老一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終於將面前三個人頭的邪邪魂歸正位,道:「這酒第一口還清冽,第二口有些濃香,第三口就過於濃烈了。何酒?」
邪邪接過祖老一手裡的酒壺,並沒有像往日一樣順手倒進自己的嘴裡,而是小心的蓋上了壺蓋,穩穩的放在了祖老一的對面,自己則盤腿坐在了酒壺旁邊,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祖老一。
祖老一忽然心中警鈴打響,可是為時已晚,只能正襟危坐,小心問道:「這酒是什麼名字?」
「你都喝了三口?還沒想起它的名字?」
「我知道它的名字?」
邪邪點頭:「和你說過,只看你記不記得住了。」
「何時說過?埋酒的時候?」
邪邪搖頭:「再早一點。」
「那就是你制酒的時候?」
邪邪繼續搖頭,「可能是再早一點。」
祖老一隨著邪邪的回答,將自己有些沉亂的思緒使勁往前捯飭了好幾番,仍舊沒有看到絲毫的頭緒,只能認輸道:「我記性不好,不記得了。」
邪邪忽閃著大眼睛,道:「不,你一定記得。」
祖老一搖頭,「不,我沒有印象了。」
邪邪猛地起身走到祖老一的身前,抬手揪住了祖老一的衣襟,將他拔蘿蔔一樣從地上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