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都快跟這口鍋一樣圓了,多吃點青菜吧。」左弈說。
「操!那還不是因為我媽天天給我餵十全大補湯,等我瘦回來,照樣是三中一顆草。」
這回,趙瑧言沒忍,跟著旁邊的人一起笑了。
這頓左弈沒吃多少,估計是飯前喝了太多飲料,晚自習上到一半就餓了。
而趙瑧言也很及時地給他傳了紙條——
放學去吃燒烤好不好?
左弈在下面寫了一個「好」。
*
自從王伯伯決定不做燒烤之後,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左弈和趙瑧言來的時候已經沒座位了。王伯伯把鑰匙給趙瑧言,讓他倆上家裡去吃。
王伯伯家不大,兩室一廳,非常簡單的裝修,窗邊的飯桌也剛好夠兩個人使用。坐下來之後,周圍大排檔的霓虹燈招進來,白牆印上一道道光斑,紅的,黃的,藍的。也能清楚聽到樓下的喧鬧。
趙瑧言開了兩聽啤酒,遞給左弈一聽。
左弈接過啤酒,臉上有淡淡的笑容,「平時都不讓我喝酒,怎麼今天就讓了?」
「我不讓,你也可以喝的。」趙瑧言說。
「……」
確實,大不了打一架,趙瑧言不一定打得過他。
趙瑧言兩三口就喝完一聽,「梁老師今天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左弈握著易拉罐的手一用力,罐子凹下去一塊,有些不服氣,「為什麼要你來安慰我?應該我安慰你。」
他們從沒認真談過這件事,潛意識裡覺得這是上一輩的事,跟他們關係不大。
「不提這個了,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很好。」趙瑧言說。
趙瑧言拿上來的半打啤酒,很快被兩人消滅乾淨。看到左弈泛紅的臉頰,他又去拿了半打上來。
下樓時,趙瑧言這一手拿著空盤和垃圾袋,另一隻手扶著半掛在他身上的左弈。下到最後一個台階,左弈才從他身上起來。
趙瑧言笑道:「你到底醉沒醉?」
「沒有。」
嘴上說著沒醉,遠離喧鬧的人群之後,走路卻得趙瑧言牽著。
接到白蔚的電話,左弈還是跟平常一樣,口齒伶俐,「我晚上不回去了,跟趙瑧言一起,我們做試卷呢,太晚了……知道了,我掛了,拜拜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