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弈面無表情說:「男的我也不看,除了不得不交流的時候。」
程立維覺得自己幹了件自取其辱的事。
服務員把菜端上,左弈發現有一盤海蝦。他現在點菜依舊會直接跳過海鮮類,即使身邊沒有海鮮過敏的人,過了這多年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掉。
他把項鍊摘下來的同時也把在關於趙瑧言的一切都鎖進柜子里,不想那個人,不提那個名字,但總是會被他輕而易舉的找出來。
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很響,有一聲不是雨滴落下的聲音,像是雨傘尖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窗。
左弈看過去,窗外熙熙攘攘都是撐著傘的人,只一眼他的目光精準地定位到一個身影,雨傘擋住了臉,只能看見頸部的線條一直延伸至黑色襯衣里,跟他旁邊的人在說什麼,雨傘微微向□□斜。
左弈突然站起來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左弈追出門外,站在屋檐下,雨幕遮住了他的視線。
這場雨太大,把他腦子都澆得出現幻覺。
反應過來時他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些可笑。他當初走得那麼決絕,卻總抱有幻想能在某個街上遇到趙瑧言,只看一眼就好。
左弈看著對周圍事物完全沒興趣的樣子卻又用各種事把自己的時間填得很滿,一旦時間有了縫隙,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就會如出芽肆意生長。
那天之後左弈又把自己丟進了項目里。他提前準備畢業作品,為了採集素材,經常在路邊一坐就是一天。剪了幾個版本都沒有他想要的效果,把花了五六個小時做出來的成片直接丟回收站里。
程立維看不下去說沒見過比他更軸的人。
左弈不死心,回了一趟國,從南到北快跑遍全國才拍到他想要的素材,趕在最後期限把作品交上去,評上了優秀畢業設計作品的一等獎。片子展出的時候,他已經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程立維遺憾還沒來得及欣賞左弈的作品,已經和左弈站在登機口。
左弈問他要不要合夥一起開一家工作室,程立維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左弈覺得他的決定太過草率,又讓他想好了再答應。
「我腦子有病才說我考慮考慮。」這是登機前程立維對左弈說的話。
創業不像考試,花時間努努力就能立竿見影得到不錯的成績。紀錄片周期太長,回款遙遙無期,接的項目勉勉強強能維持工作室的日常運轉,還是程立維厚著臉皮找大學導師介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