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明晞又發來消息:我們好多年人沒這麼齊了,你要是不來,我讓趙瑧言從上海把你抓回來!
抓就抓吧,至少能見到趙瑧言本人不是?
當一輩子鴕鳥,不如直接給自己一個痛快。再說,原本他也計劃著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見一見趙志。如果他的計劃成功了,明年至少有半年的時間會待在渝江。
從機場回來左弈就把自己關在審片室里,交代工作室的人,沒倒閉就別找他。
審片室大多是左弈在用,遮光簾一拉,完全沒時間概念。
程立維給他發信息才看到已經到下班時間。程立維告訴他和電視台的人約在周五晚上,地點在一家本幫菜館。
這個地址看著眼熟,不記得誰說過電視台的大佬在那裡有股份,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幕布上顯示演職人員的名字,這一下午他把電視台這幾年的紀錄片看了一遍,眼睛和腦子都有些疲,好在腦子裡已經有了大體的思路,他準備吃頓飯然後繼續。
從審片室出來,整層樓只有程立維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他去敲辦公室的門。
「吃飯嗎?」
自從左弈把法國的項目丟給程立維,他就沒按時下班過,學著左弈也搞了一副眼鏡。他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推了推眼鏡:「你請?」
「行。」
兩個人在附近的餐廳應付一頓,左弈想著紀錄片的事,吃得心不在焉。
「不好吃?不應該啊,這已經是方圓百米最好吃的一家了。
「好吃。」
「我看你吃得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還以為我的味覺出問題了。」
「你的味覺沒問題,我的味覺有問題。」左弈面無表情往嘴裡送了口湯。
程立維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雙手在桌子底下搓了搓問:「電視台的紀錄片你是怎麼打算的?」
左弈如實說:「他們這幾年拍得跟感動中國十大人物似的,我不想拍那些,我想拍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願意把那件事搬到公眾面前,我只能先把這個項目拿下之後的事再說。」
「什麼事?」
左弈沒回答。
程立維說:「你好歹告訴我個大概,我才好幫你跟那些老狐狸周旋,不然你叫我去就沒意義了。」
良久左弈才說:「大概二十年前我外公的工廠發生事故,我……朋友的爸爸因為這件事做了幾年牢,說他貪污選擇了廉價的材料,我外公到去世時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但前幾年這件事突然被翻出來,查出來罪魁禍首另有其人。我那個朋友也因為他爸坐牢,從小到大遭受很多非議。」
程立維立刻明白左弈的意思:「你是想借著紀錄片把這件事真相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