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收拾乾淨,準備給趙瑧言打個電話問他去哪兒了。
昨天太混亂, 手機似乎扔在茶几上。震動的聲音幫左弈找到手機,來電顯示是左恩銘。
「爺爺。」左弈清了清嗓子, 喉嚨疼得厲害。
早上見左弈還沒回來左恩銘擔心了,左弈就算偶爾有應酬,也不會徹夜不歸。他也察覺自己孫子近來有心事,經常將近十二點才聽到左弈鎖車的聲音, 早上也沒等阿姨把早餐做好就出門。
他就左弈這麼一個孫子,慣著長大,他原本沒想左弈有什麼成就,有他和左弈爸媽打拼攢出來的家業,也夠左弈無憂無慮一輩子。沒想到左弈自己闖出了名堂,沒走左尚東給他鋪的路。他想起左尚東大學畢業也沒聽他的安排,執意下海經商。
也算是一脈傳承,不走上一輩走的老路。
他沒問左弈為什麼昨晚沒回來,直接問左弈最近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
左弈把茶几上的皮夾揣在手裡,故作輕鬆道:「突然想接電視台的紀錄片,拍一點主流的東西。」
「那幾個人記仇得很,他們沒為難你吧?」
兩年前電視台想找左弈被拒絕後,想找左恩銘當說客。左恩銘知道左弈的個性,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藉口說自己最近身體不好在修養,醫生囑咐不宜操勞,把電視台的人打發了。
「沒有。」
「沒有就好。」左恩銘笑道,「今晚回來嗎?」
左弈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既不想和趙瑧言分開,但剛和好就同居進度是不是太快了,片刻後對爺爺說「回」。
掛了電話,他打開小皮夾,裡面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字跡清晰像他昨天寫的一樣。
他大概知道那天晚上趙瑧言為什麼不想聽他的道歉,當年匆匆寫下的三個字,成了趙瑧言最討厭的一句話。
他捏著紙條的兩端,「呲呲」幾聲,紙條變成碎片。把銀行卡放進皮夾里,趙瑧言不收,他沒有硬塞的道理,這三百萬於趙瑧言和他家裡的人是不可磨滅的傷痕。
如今趙志平反,他的腳也不可能恢復到如正常人一般,還有臉上的疤。對,或許通過手術能消掉那塊疤。
他立刻就想和趙瑧言分享這個提議,他眼角的疤都能消掉,趙志的一定沒問題。
趙瑧言到底去哪兒了?
他翻出通訊錄里趙瑧言的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又撥一個,依舊只有冰冷的女聲告訴他「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他又給趙瑧言打視頻電話,手機屏幕上顯示「等待對方接受邀請」,他一刻都等不了。
走到玄關,換上鞋,擰開門鎖,推開門的瞬間看見趙瑧言站在門外。冷風從他身邊穿過,鑽進屋裡。
「你知道我要回來專門給我開門?快進去,我開了暖氣,等會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