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看著有些年頭,邊緣已經磨損得嚴重,上面的字跡是重新寫上去的,「我十八歲的願望就是你」, 沒有落款。
另一塊是嶄新的, 同樣的字跡寫著「我二十七歲的願望是你,我一輩子的願望都是你。」
趙瑧言推開窗,初春的風帶著水汽撲面而來,鑽進房間。窗前掛著兩串貝殼風鈴, 風一吹, 清脆悅耳的聲音隨著風送到耳朵里。
當初他出國帶不走的東西都封在箱子裡,過年回渝江才得空把之前的東西搬出來整理, 在角落發現了這串風鈴。
他拿出這串風鈴時,左弈也從雜物間裡找出了屬於他的那一串,像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 左弈認真仔細得摩挲著貝殼表面的紋路:「原來我把它帶回來了,還以為留在渝江了。」
掛在窗邊也是左弈的提議, 還有那兩塊許願木牌。
左弈回味過來嗔怪道:「這是我掛樹上許願的,你摘下來了我的願望還能靈嗎?」
前一秒左弈還說他比那棵許願樹靈。趙瑧言拿著兩塊木牌,掛在了窗前的樹枝上,「現在掛樹上了, 也會靈的。」
他看著窗外掛著的木牌,伸出手抓住其中一塊,骨節分明的手觸摸著上面的「你」字,趙瑧言盯著那個字看了很久。左弈的「你」字最後一筆會有個回筆,往中間勾一些。
不管這個「你」是誰,它總是向心而行。
趙瑧言只搬過來一個月,總是能想起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好像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其實這一個月,左弈有半個月的時間不在家。
紀錄片要做前采,有三個被拍攝者在其他城市,前期需要了解的東西有很多。去渝江做完趙志的前采,他又跟著另一隊人到鎮上待了十天。
村里信號時好時壞,趙瑧言發過去一條消息,左弈要隔很久才回一條。打電話都要找高一點的山頭。
這個周末白興華有講座,一早就出門了。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澆水的任務自然落在趙瑧言身上。
這些花趙瑧言叫不出名字,只覺得好看。他也樂意做這件事,從沒想過他能做著這樣悠閒的事。從前他總在趕路而無暇顧及身邊的風景,現在他就置身在風景當中。
剛入春,這些花還沒有開,他有點期待夏天的時候這些花會長成什麼樣子。
「趙瑧言。」
趙瑧言的雙眸瞬間明亮,轉頭往大門的方向看去。
門口的人朝他招手,陽光把他深棕色的髮絲映得金黃,如少年時一樣。陽光有些刺眼,他把手放在額前遮擋陽光,腳邊放著行李箱。
與趙瑧言目光相撞的同時,給了他一個和太陽一樣有溫度的笑容。
趙瑧言把澆花的噴壺放在花架上,一步一步向他的少年走去。他穿著單薄的毛衣,左弈敞開著大衣,圈著趙瑧言的腰,把他裹進大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