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暖,趙瑧言的聲音也很暖:「不是明天的飛機嗎?」
幾天前他就和左弈確認過航班信息,左弈說工作室定的是星期一的航班,結果他又自己一個人先飛回來。
左弈嘴唇微啟,只蹦出一個音節,就被趙瑧言堵上。
為了搭乘最早的那一趟航班,左弈整夜都呆在機場,他的嘴唇有些干,大概是很久沒喝水的緣故。趙瑧言沒放過他嘴唇的每個角落,就像開閘泄洪的瞬間,多日的思念傾瀉而出,急促洶湧,漸漸變得緩慢柔和。
鬆開時,左弈用食指的關節碰了碰自己的唇,已經變得水潤潤的了。
「爺爺不在家?」
「今天有講座。」不等左弈回答,趙瑧言接著說:「吃早餐了嗎,阿姨早上煮了小米粥。」
左弈早上不喜歡吃甜的,也不喜歡吃粥這種黏糊糊的東西。
「或者吃麵還是餛飩,我去給你煮。」
趙瑧言提起來左弈頓時察覺到飢餓,一路上一心只想著快點回家,廉航的飛機餐他更吃不慣,從昨晚到現在十幾個小時,他只喝了一杯咖啡。
左弈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炸醬麵。」
趙瑧言心想,剛回來就給他出難題。
好在食材都是現成的,阿姨早上才買的豬肉,趙瑧言放破壁機里攪碎成肉末。
左弈快速洗澡,換了一身衣服,下樓後看見餐桌上有一杯冒著熱氣的豆漿。他端著豆漿靠在廚房門口,看他忙活的背影,心生出一種踏實安逸的感覺。
以前拍攝回來,隨便應付一餐就把自己扔辦公室里,就算家裡阿姨做好了飯,吃不吃都無所謂。
趙瑧言把面端到他面前,左弈二話不說先吸溜了一大口,嘴角殘留了些醬汁。
「前采還順利?」趙瑧言拿過左弈喝了一半的豆漿喝了一口,他是按照左弈的口味加的糖,甜度正好合適。
「那不然我還能提前回來?」左弈說:「前采只是剛開始,後面的拍攝的時候會出現各種各種的狀況,對比起來現在就是小兒科。「
「再大的狀況你都能應對,不然也不會拍出那麼多作品。」
讚許的話左弈聽多了,偶爾他也自戀地認同一二,但從趙瑧言嘴裡說出來,效果更勝,再加上吃著趙瑧言做的炸醬麵,提前回來真是個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