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也謙虛一下:「這次能解決最大的狀況也有你的功勞,來,喝一個慶祝一下。」
左弈拿著所剩無幾的豆漿喝了一口,遞給趙瑧言。
趙瑧言也陪他玩這種幼稚的戲碼,傻子配傻子,幼稚鬼配幼稚鬼。他把剩下那口豆漿全部喝完。
左弈攢了很多話跟趙瑧言說,吃一口面就停下,繼續說。
趙志那部分的腳本最難寫,但前期準備其實最輕鬆,拍了那麼久的紀錄片,第一次有百分之百配合的被拍攝人。
左弈這麼說,趙瑧言的記憶一點一點地被找回來,才想來小時候還守著電視機,哪怕聽不明白新聞的內容,就為了那幾分鐘的採訪,他會說:「看,我爸爸上電視了。」
他以為他爸改變了很多,也就忽略了人生來就具備特質。他說:「我還擔心你得做一下他的工作。」
左弈想了想,「很多時候被拍攝的對象是普通人,很難在鏡頭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哪怕是在前采,不需要面對鏡頭,可對面是一個不熟悉的人,都會無意識地產生心理防備。沒辦法剖析真實的內心,那就不叫紀錄片了。」
雖然沒真正接觸過拍攝,趙瑧言也能理解他所說的意思。左弈自己沒意識到,從高中那會兒他想了解的事情,會用各種手段,或引導,或交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水塔下左弈想道歉求和,用了一個秘密和他交換,蠻橫霸道地一腳踹開所有阻礙,慢慢走向了他內心最中心的位置。
「我以前不太喜歡拍社會類的紀錄片,不確定因素太多,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拍物、拍風景能全憑自己掌握。」左弈接著補充一句,「這麼比較也不太對,都不是一個類型,拍攝手法之類的也不一樣。」
趙瑧言很喜歡聽他說工作上的事,左弈的工作對比起他每天坐在辦公室盯數據,偶爾在天上飛來飛去有意思多了。
吃完面,左弈回了房間,半個月沒挨著自己的床,他只想躺在上面滾兩圈。鎮上招待所的床硌得慌,好幾天都沒睡好。
趙瑧言掀了被子陪他一起躺著。
你看我我看著你誰也沒說話,房間裡只有貝殼風鈴細碎的聲響。左弈湊上去吻了一下趙瑧言:「大好的早上你就陪我躺著?」
趙瑧言挑眉:「你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左弈沒回答他,直接動手。
被子是什麼時候滑到地上的誰都沒在意,暖氣很足,身上的溫度也更燙。
趙瑧言扯著左弈敞開的睡衣,讓他低頭和自己接吻,擦掉他鬢角的汗珠。
「你進門的時候不是說很困?」
左弈一點不示弱:「我現在吃飽了,能大戰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