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高大的陸地巡洋艦停在他附近,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下車,摘下墨鏡朝小區門口走過來。
保安出來攔他,男人被要求表明身份,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說:「不是死人了嗎,我是他弟。」
這個男人是虞叔叔的弟弟,虞弦的親叔叔。
岑知木的小叔對他非常好,他以為全世界的叔叔都是這樣的,這個人是來保護虞弦的。他從後面追上來,伸手抓著男人的衣服,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叔叔,你為什麼才來,」他替虞弦感到萬般委屈,嗚咽道:「他們全部都在欺負虞弦。」
第50章 他痛恨每一個傷害虞弦的人
虞弦的叔叔和他爸爸處在兩個極端。如果是虞叔叔是溫和寬厚的土地,是憂鬱的海洋,那麼虞弦的叔叔就是一座隨時準備爆發的活火山。
賴在虞弦家裡不走的那些「親戚」,他二話不說,拽著領子就往外扔,有一個男人試圖抵抗,被他折傷了手腕。
男人捂著手腕,叫囂著不會放過他,被虞弦的叔叔拿錢砸了臉。
「拿著錢滾。」
男人低頭去撿地上的錢,粗略數了一下,竟真的揣上錢準備離開。虞弦的叔叔一看就很不好惹,他們只會欺負虞弦,因為虞弦是個剛失去父親的孩子,遇到虞弦叔叔這種硬茬便知道見好就收了。
虞弦的叔叔解決完那群煩人親戚,活動了一下肩膀,轉過頭,發現岑知木從玄關櫃後面冒出腦袋,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
見虞弦的叔叔看過來,岑知木害怕自己也被趕出門,連忙縮回腦袋,偷偷摸摸地躲進虞弦的房間。
虞弦的叔叔跟著他走進虞弦的房間。
房間拉起一半窗簾,另一半窗簾垂落著。虞弦側躺在床上,目光一片死寂,臉色蒼白的嚇人。
岑知木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希望把他冰冷的手捂熱。
「虞弦,」他小聲說:「你叔叔來了。」
虞弦沒有動。應該說,他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他這幾天一直這樣。
「嘖。」
虞弦的叔叔皺起眉,走過來。他和虞叔叔一樣高大,因為不像虞叔叔那般常年酗酒,體格比虞叔叔還要健壯些。
他問坐在床邊抹眼淚的鐘望舒:「這樣多久了?」
鍾望舒慌忙擦掉臉上的眼淚,輕聲說:「從虞大哥……出事那天開始,一直這樣,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虞弦的叔叔走過來,把岑知木拎到一旁,輕而易舉地將虞弦從床上拽下來。虞弦雖然高,但是太瘦了,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斷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