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虞弦的叔叔莫名有些不忍。如果岑知木身後長著小尾巴,現在一定耷拉下去了。
虞弦的叔叔安慰他:「他也很少和我聯繫。」
「什麼,」岑知木變得很有攻擊性,惱怒地說:「你不是他的叔叔嗎,不熟嗎?」
虞弦叔叔:「……」
他氣得笑了一下,又彈岑知木的腦袋,讓他回家和家長說一聲,晚上不回家吃飯。
他想和岑知木一起吃個飯。
岑知木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不用跟家裡說,」他抬手,晃了晃手裡的購物袋,裡面裝著幾包餅乾,「我今晚本來也要一個人吃飯。」
兩個月前,岑書陽的公司領導決定去津港開一家分公司,經過董事會的選拔,岑書陽由副總升任CEO一職,這段時間忙到不著家。鍾望舒也忙,經常在學校加班到七八點鐘,岑知木只能自己解決晚餐。
虞弦的叔叔讓岑知木等一會兒,他要和中介聊幾句。岑知木點點頭,回家放下書包和餅乾,換了件稍微薄一點的外套。
虞弦的叔叔要帶岑知木去吃部隊火鍋,說小朋友會比較喜歡。岑知木都高二了,哪裡還算什么小朋友,不過他懶得爭辯這個問題。
等部隊鍋沸騰的時候,岑知木一直吃炸雞,虞弦的叔叔坐在對面打電話,打完一個電話又進來一個。
岑知木壞心眼的吃掉所有蜂蜜芥末口味的炸雞,留下不怎麼喜歡的韓式甜辣醬,推到叔叔面前。
半年前,也就是虞叔叔自殺後的那段時間,虞弦的叔叔留下來處理了所有的事情,隨後提出要把虞弦帶到海市。
不知道他和虞弦聊了些什麼,虞弦居然答應了。
最開始那幾天,岑知木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虞弦居然要離開這裡,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生活。他不跟虞弦說話,見了虞弦就假裝沒有看到他。
直到虞弦離開前的最後一晚,他們在樓下遇到,岑知木又想像之前那樣忽略虞弦時,虞弦突然叫住了他。
「木木。」
虞弦的語氣很溫和,即便是岑知木幾天沒有和他說話。他走過來,輕輕抱住岑知木,岑知木用力掙脫出來,瞪著他。
虞弦伸手摸他的頭,岑知木一下子躲開了。
最後虞弦收回手,被拒絕的那隻手握成拳,溫聲道:「我要走了。」
岑知木賭氣地別過臉,不理他。
後來每一次想起那天,岑知木都很後悔。
那時候虞弦剛剛失去爸爸,不應該那麼對虞弦的。
岑知木也變成了欺負虞弦的人當中的一個。
那天回家後他就後悔了,想告訴虞弦,他不是故意不理他的,他只是想讓虞弦留下來,他不想和虞弦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