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微偷笑,說:「虞弦可沒那麼矮哦。」
他們倆中間隔著季棘,季棘抱著胳膊,故作冷漠地說:「你倆有完沒完,實在不行我和你們換個座位,你倆坐一起聊唄?」
……
然後就到了高考。
進考場的時候,岑知木想起前年高考的時候,他和虞弦窩在家裡看魔法學院的電影。當時他在走神,心裡想著要送什麼生日禮物給虞弦。
虞弦。
一想到虞弦,心臟的位置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這種感覺叫牽掛,岑知木後來才知道的。
高考結束後,岑知木想過很多次他和虞弦再次見面的場景,他要拿著大學錄取通知書,混進虞弦的學校給他一個驚喜什麼的……總歸不是現在這樣。
這不對。
泛著濃烈薰香氣味的酒吧洗手間裡。洗手池旁邊。
虞弦的手濕漉漉的,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岑知木的舌頭,把他的舌頭從嘴裡扯了出來,低頭打量著上面的舌釘。
「木木,這是什麼。」他問。
岑知木心神劇震,腿都嚇軟了,白著臉,既不敢把自己的舌頭抽回來,也不敢看虞弦的眼睛。
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整個人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穩,徒勞地用手擋了一下虞弦的手腕。
這個動作似乎惹惱了虞弦,他放開岑知木的舌頭,黑著臉退開。
岑知木連忙追上去。
「我……我……你……你怎麼在這裡。」他結結巴巴的,在這種地方見到虞弦,只有驚嚇沒有驚喜。
「我怎麼在這裡?」
虞弦垂眼望著他,長睫毛落下來,燈光落在上面,陰影遮住眼睛。他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但岑知木就是很敏銳地捕捉到他現在的情緒。
他生氣了,並且很生氣。
首先,岑知木並沒有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把他認出來。
其次,岑知木並沒有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把他認出來。
最後,岑知木並沒有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把他認出來。
岑知木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很少參加這種聚會,今天好不容易被約出來了,大家都卯足了勁兒故意灌他,他沒怎么喝過酒,酒量不好,喝多了想吐。暈暈乎乎來到洗手間,剛對著鏡子洗完臉,旁邊忽然來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站在他旁邊的那個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慢慢洗著手。
岑知木頭昏腦漲的,根本沒想著去看那個人的臉,洗完臉之後他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