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緩緩站直身子,從鏡子裡望著他,「木木。」
沒有一絲誇張的成分,聽到那個聲音的第一秒鐘,岑知木睜大了眼睛,膝蓋一軟險些跪到地上。
「虞弦你聽我解釋。」他站都站不住,伸手扶著洗手台,一副慘兮兮的模樣。眼眶是紅的,當然並不是因為見到虞弦後激動到眼眶通紅,他被季棘他們灌了太多酒,灌成現在這樣的。
虞弦緊盯著他,語氣涼涼的,「解釋吧,我聽著。」
岑知木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呼吸都是滾燙的,有些費力地說:「我……」
然後就被虞弦注意到了嘴巴里一閃而過的光芒。
「撲通。」
岑知木膝蓋一軟跪下來。
「對不起我真的站不住了嗚嗚嗚,我好難受好想吐啊,虞弦你可不可以……」他的話沒說完,伸手抓著虞弦的褲子,「哇」地乾嘔了一下。
虞弦的臉都黑成鍋底了。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拽到垃圾桶邊,看著他吐得一塌糊塗。
岑知木還知道要面子,伸手擋著自己的臉不讓虞弦看。
虞弦粗暴地拉開他的手,用力的胳膊扶住他癱軟的身體,免得他一頭栽進垃圾桶里。
岑知木快要把膽汁吐出來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虞弦的聲音:「真是長本事了,到底跟誰學的這麼不乖。」
岑知木怕挨罵,一聲都不敢吭。這兩年他長高了一點,但虞弦也高了,岑知木長高的那幾厘米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都過去兩年了,他犯了錯,聽見虞弦的聲音還是會心虛會害怕。
虞弦見岑知木吐完了,帶著他去漱口。他原本提著岑知木的衣領,岑知木小聲說「勒的好疼」,於是改為用手把著他的後頸。虞弦的手很大,而且很涼,岑知木被他捏著脖子後一直哆嗦。
虞弦打開水龍頭,一手壓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的掌心接了一點水,問他:「你很冷嗎?」
岑知木艱難地在他手心舔水,根本喝不到太多,他糊弄著漱了口,弄得自己臉上濕漉漉的,哆嗦著說:「我一點也不冷。」
「哦?」虞弦笑了笑,「那就是很怕我了?」
「不不不不怕。」
岑知木嚇得舌頭都打結了,還好後面又說:「我很想你,虞弦,我很想你。」
虞弦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岑知木身上髒兮兮的,還在洗手間的地板上跪過,伸手就要去抱虞弦,虞弦身上的白襯衫乾淨整潔,挽著袖子顯得一絲不苟。他看著岑知木的臉,捏在他後頸上的手輕輕鬆開,讓這個小髒鬼輕而易舉地扒到自己身上。
岑知木趴在他懷裡偷偷聞他身上的味道,聞來聞去只有酒精的味道,他有些煩躁地捂住自己的嘴,用力在虞弦身上拱了一下。
後面的事情岑知木有點記不清了,但他卻記住了叛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