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那麼有感覺的!
秦凝雨緊緊閉著眼眸,眼睫微微顫著,故意讓她見不著摸不到人, 淨說一些哄人的話來釣她,然後還帶她做這種事。
默默在心裡列數老狐狸的數宗罪。
鬧鐘突然響起, 秦凝雨被嚇了一跳,想起這是她提前定好的,晚上她和助手要上山加班,連悶死自己的幼稚行為都顧不上了,連忙起身收拾自己。
秦凝雨換好衣服,走進浴室, 鏡子裡倒映著一張面泛桃花的面容,皮膚泛著一層淡淡的紅,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她總覺得這模樣很見不得人,匆匆洗了把臉,試圖降溫度,這時床上的手機傳來催命般的通話鈴聲,又匆匆擦乾離開。
秦凝雨走向床邊,又心虛地暗忖,襯衫被她洗好掛在陽台,床鋪也好好整理了遍,鈴聲還在響,讓組員等太久不好,不然本來不會很顯得奇怪,反而很容易露了端倪。
剛接通電話,傅寧就說:「組長組長,你還睡嗎?我在你門口了,你沒忘吧,我們現在要上山去了。」
秦凝雨連忙說:「剛剛在找衣服,我這就來。」
山上晚上氣溫低,秦凝雨在最外面套了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發現傅寧完全把自己套成了一隻企鵝。
她們坐纜車上山,因著跟當地文旅局合作,特供一條項目線路供相關人員上下,山下的打鐵花項目,山上的冰雕項目,這些天就是上下山不停地輾轉。
傅寧說:「總算是撐到最後一晚了,要是再多來幾個晚上,我感覺在會議上都能鍛鍊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奮筆疾書寫會議記錄的特技了。」
秦凝雨說:「回去給你批兩天假。」
他們工作室一向有出外勤的合理補假和補貼。
「好啊好啊。」傅寧很開心地笑道,「組長萬歲,小馮總萬歲!」
秦凝雨也笑了笑,她看傅寧總有種看曾經的自己的感覺。
傅寧趴在纜車窗邊,伸手糊開一團亂糟糟的水汽:「又開始下雪了,最近真的一直在下雪,組長,你說會不會雪崩啊?」
說完,她臉色一滯,反應很快地說:「呸呸呸,我這個烏鴉嘴。」
秦凝雨被她的反應逗笑:「哪這麼容易雪崩啊。」
傅寧剛呸完自己不吉利的話,就著手查起來:「我查到四十年前有場雪崩,這么小的概率,我們這麼幸運,肯定不可能遇到的。」
她頓時放心下來,抬眼瞥到秦凝雨唇角泛著淺
淺的笑意,忍不住心念一動,不自覺八卦起來:「組長,你回去批的兩天假,有什麼安排嗎?」
秦凝雨一對上這道八卦視線,就知道這姑娘打著什麼主意,只是說:「吃飯,睡覺,擼貓。」
傅寧還有些不死心:「還有呢?」
秦凝雨明知故問:「還有什麼?」
傅寧總算忍不住問:「那跟大佬呢?」
「他啊。」秦凝雨記起剛剛的事情,臉頰又有些發熱,故意趁機抹黑,「他反正比我工作狂多了,哪有空理我啊。」
「我才不信呢。」傅寧說,「組長,你鐵定是誆我的,上回你說大佬要開會,晚上沒安排,轉眼K歌決戰巔峰之夜還沒多久,大佬就來把你接走了,而且上上回你說大佬在外出差,晚上蘇記的宵夜就送來了,那晚加班的組員都跟著你沾光呢。」
秦凝雨是沒想到她記得這麼清,一時神情有些錯愕。
傅寧又說:「而且我悄悄跟組長你說,我們私底下可嗑你和大佬了呢!太甜了太甜了太甜了!甜到我像是打了胰島素,甜到我在床上瘋狂扭動得像一隻蛆,甜到我想炸成煙花為你們助興!」
秦凝雨:「?」多少誇張了姑娘。
傅寧瘋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刻意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道:「沒準大佬還趕著來見你呢。」
秦凝雨瞥向窗外不斷飄飛的絨雪,心神為這個念頭一動,唇角不自覺泛起淺淺溫柔的笑意:「反正我會趕回去見他的。」
-
一輛藍黑色布加迪穿行在夜色中,路上沒怎麼堵車,謝從洲看了眼時間,大概可以按點回家。
謝從洲說:「大哥,回來我要是在臨北,盡情使喚我這個司機來接你和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