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雨迎上目光,為瞥到這道直直而來的視線而心驚,男人的領帶被完全揪松扯亂了,堪堪半遮半露著冷白骨感的喉結,襯衫蹦開了好幾顆紐扣,慵散倜儻地大敞,腰.腹溝.壑處的線條勁實有力,理智與本能搖搖欲墜間,被衝破禁慾那瞬的驚心動魄,是比以往要更強勢又危險的蠱惑性.感。
謝遲宴沉聲:「我去書房睡。」
意識到男人要退開,秦凝雨連忙半撐坐起身,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卻一時失了力道,在勁實小臂划過一道不長的半月指甲白.痕。
謝遲宴微擰眉頭,似在壓抑和克制和那股不耐、隱隱焦躁的情緒,這樣與往常翩翩貴公子極度反差的沉鬱,好似冰山下沉寂已久的烈.火。
亟待著衝破,也亟待著放縱。
「寶寶。」謝遲宴黑眸晦暗,沉下氣息,又伸手捏了下鼻根,才耐著性子問,「你知道我接下來會對你做什麼嗎?」
「知道。」秦凝雨眸光乖乖的,指尖緩緩流連過小臂的勁實線條,輕柔握住男人的手指,「我都知道的。」
「你不知道。」謝遲宴眼眸暗了暗,俯身,往常附在耳畔低沉從容、遊刃有餘的嗓音,此刻裹挾著濃重侵襲的危險意味,「我會做.得很兇,把你弄.壞,就算你哭再狠、再鬧我也不會停手。」
乍一聽這般直白又露.骨的話,秦凝雨不由自主萌生了幾分退意,可當她定了定神,看清這雙眼眸里深深克制壓抑的隱忍,頓時又變得心軟得不像話:「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
秦凝雨握著男人的手指,覆在自己的側臉上,大半張臉頰被完全掌住,親昵地蹭了蹭寬大掌心,她的語氣溫柔又堅定:「哥哥,你也可以多依賴我一點的。」
這一句倨引山洪,眼前天旋顛.倒間,她被沉沉壓.進床被裡。
……
混亂朦朧間,秦凝雨依稀瞥到夜色昏暗裡,被雪意和微光掠過的沉沉眼眸,強勢又不容人抗拒,她就像是被驚濤裹.挾的一葉扁舟,無論去向還是停行,都由這個男人牢牢攫取和把控。
實在受.不住了,秦凝雨就會學著男人的從前的法子,纖細手指緩緩沿著寬直肩膀攀上,卻只堪堪落在發尾,不輕不重地輕揉,這處的頭髮剃得有些短,發質有些硬,在指腹細.柔的皮膚上有些扎手。
久而久之,除卻別的聲響,只剩下一聲又一聲從濃重鼻音溢出零碎卻清晰的輕喚,秦凝雨思緒暈暈沉沉的,無法思考,過於缺.氧,只能憑藉本能般地胡亂叫著「老公」、「老狐狸」、「哥哥」、「阿宴」……
溫柔地一遍遍告知男人有她的存在。
……
修長指骨微微掀開黏在臉頰的幾縷烏黑髮絲,露出大半張臉都蹭進枕頭的臉龐,一片昏暗中,白皙皮膚上泛著一層淺淺的晶瑩光澤,就像是剛剛有幸被從大.水撈起,救出的險些溺.亡的旅人。
秦凝雨微微張著唇,還沒有從那種混亂中完全平復下來,側著身,臉頰貼著肩頸,後腰被有力勁實的小臂箍住,這是一個面貼面、親密無間的的緊緊擁抱,骨骼和骨骼之間親密無間,還沒平緩的鮮活又急促的心跳在胸腔中共振。
修長指骨自輕柔髮絲、泛紅側臉、白皙耳垂、纖細脖頸緩緩流連而下,似愛不釋手地描摹把玩著潤上一層光澤的珍貴白玉,沿著肩和臂的側.線,落下又徐徐穿進指縫。
纖細指尖微顫了顫,秦凝雨稍稍動了動手指,更深地緊緊嵌成十指相扣。
「飛機失聯的那天,是我送父母上的飛機,走之他們還說,等這次出差回來後,我們一家人去國外給阿洲過驚喜party,慶祝他攝影拿到國際獎項。」
謝遲宴仍舊清晰地臨別前的那幕,空遠的機場起著大風,母親戴著一頂紅玫色的禮帽,黑色長捲髮被風吹亂揚起,臉上是明艷又孩子氣的笑容和語調,說著不靠譜的惡作劇:要不然準備牙膏夾心餅乾,或是彈出會噴香檳的噴泉小人的整蠱箱。而身量高大的父親就在一旁聽著,一手托在母親的後腦勺處,幫她穩穩扶著禮帽,眼眸露著縱容又溫柔的笑意。
秦凝雨靜靜聽著男人說的話,她沒有說任何「沒事了,都過去了」、「別傷心」、「爸媽其實一直陪在你身邊」之類勸慰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