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苑主?」
「小姐可否答應妾身一個請求?」
江締愣了一會正色道:「脈苑主說說看。
脈婉惜也不藏著掖著,找個伴而已,算不得什麼親密之人 ,當即道:「過不了幾日就是上元節了,彼時京都必然有燈會,也算是為將士們送行」脈婉惜的手縮在袖子裡,打量著江締的神色「阿灼還要忙著練戲,擷蘭苑的孩童又走不開,妾身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不知小姐可有時間能賞臉陪妾身去燈會?」
「燈會……」江締想起將士出城就是在那一日,燈會便在這之後連著三日,除了上元節那日可能有事以外,其他時間倒也是清閒。
而且看樣子脈婉惜也沒什麼別的意圖,答應了也無可厚非,於是江締舒緩了神色道:「可以。」
脈婉惜的笑顏一瞬間綻放在臉上,連帶著她的聲音都有了幾分雀躍的靈動感:「多謝小姐了。」
江締也笑出聲來,她整日要料理這麼大一個擷蘭苑估計也不算容易,應付那些虎視眈眈盯著擷蘭苑的商鋪隨時隨刻等著擷蘭苑倒台上位,脈婉惜這種「有傷風化」的女子也就不用天天在他們面前了。
上元燈會,江締想自己已經從脈婉惜眼裡看到幾分燈火通明了。
第24章 瓦全
出來的時候走的急,江締倒是沒怎麼注意街邊街角,現在一路回江府才發現,確實是多了不少閒言碎語。
說的什麼背景人多嘴多江締聽不清楚,可這麼幾年無非就是「女子舞刀弄槍實在是不成體統」「要不是仗著背後家大業大還不知道在哪見她呢」「以後誰娶了她真是造孽」」……」
流言從哪兒傳出來的江締懶得追究,畢竟這些東西隨著她從拿起刀槍的那一刻起,就會跟著她走過一生。
但江締想,這種東西眼不見心不煩的,管它呢。
正想著到了江府門口,她看著停在後頭的車馬才想起來今天江孤休沐,江締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門口的奴僕,自己風風火火的走過前院,一直往了江孤院子裡走。
天時地利人和啊。
江締正愁找個時間跟她爹好好說說,這不就有了?不過畢竟府中不只她爹一個長輩,江締找江孤之前還煞有介事的拉著葶藶打探了一番江夫人的動向,確認她娘出去跟別家夫人談話去了,這才放心下來。
葶藶一邊走一邊喘氣:「小姐,您要找老爺什麼事要這麼躲著夫人?」
這麼多年了小姐習武夫人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當官這件事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夫人也沒辦法,按理說,小姐現在做什麼事在夫人眼裡大都見怪不怪了,小姐這未免防備太周全了。
江締習武,身量本就比葶藶高大,仿佛腳下生風一樣,叫葶藶不得不跟在她後面加快步伐,這才不至於被自己小姐甩掉。
江締慢下腳步等了會葶藶,然後才扶額說道:「左右娘她也就埋汰我那幾件事,但前提是我老老實實待在京都啊。」這要是被她娘知道非戰自己跑這麼遠,回來不得生扒了她的皮,把她往花轎裡面送。
比起上花轎,江締還是覺得扒皮她能忍受些。
畢竟她娘不會真扒了她的皮。
葶藶詫異「小姐要去哪兒?可要奴婢為您準備些什麼?」葶藶的話停頓幾秒,然後傾瀉而出「小姐您不會要跑到平陽關吧,那地方離京都可遠,沒個十天半個月到不了啊,小姐您若是有什麼事大可叫奴婢們去辦……不對,小姐可是要去驛道損壞處?」
江締聽著她念叨,照例葶藶都是先關心一番她的衣食住行,然後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對,所以不能讓我娘發現我跑那麼遠,」江締輕輕摸了摸葶藶的頭,果然她眼光不錯,江締說著就到了江孤的院子,她整理了幾下自己的衣服,對葶藶道:「葶藶,你先回去吧,我跟爹談完就回去。」
「是,葶藶先告退。」
葶藶哪點都好,唯一有點不妥的地方就是有些太聽江締的話了,指東不往西,向南不走北。
江締嘆口氣,這傻姑娘,賣身契在江府手裡,可葶藶她說到底也是個人啊,日後可別因為她某句話傷了自己丟了性命。
江孤的院子是整個江府最大的,處處彰顯主君的威儀,自然他江孤戎馬一生,收藏的兵器兵書也數不勝數,江締和江臨兩個人沒少眼饞——當然結果都是不了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