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季玉山調整好狀態,重新回到了殿內。
江締在遠處看著他們父女兩個,感慨搖頭,不愧是親生的,這股子勁兒,如出一轍。
她抬頭望月。
有了季玉山,脈婉惜的路會順很多。
江締聽著自己的心跳。
……
至少,她在,脈婉惜也不會受什麼傷。
第46章 灼火
江締第二日是從宿醉中醒來的。
然而前一日的宮宴她壓根就沒喝酒。
江締起床捂著自己的腦袋,頭痛欲裂的感覺一陣陣的攻上城池,好在江締沒喝斷片,昨夜是被葶藶扶回來的,自然她也記得自己為什麼會醉成這樣。
江締緩了一會。
這件事的受害者,大概不止她一個……
昨夜是江孤應酬淺醉回府,回府之後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拉著他們姐弟兩個就要小小的「切磋一番」,這種虧本買賣江締和江臨向來都不做的……
江締:「你攻左邊。」
江臨:「知道了。」
結果就是,不出意外的輸了,本來以為就是很簡單的一頓切磋,直到江孤搬上來一罈子酒,直到第一杯酒入口,直到江臨一頭撞在石桌上,直到江締整個人癱在葶藶身上。
就有了今天江締久違的宿醉。
江締倒水,途中無意碰掉了什麼東西,一張輕飄飄的東西掉下來,可惜江締腦子恐怕還昏著,沒發現。
聽說是江孤昨日看見房家的人「不懷好意」的跟著江臨,老父親匆匆一眼還以為是來偷藝的,先是認為江臨自己能解決然後轉頭間看見江締跟季玉山在亭子裡似乎在說什麼,本來就喝了酒的老父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真是的,著了他的道了。」
江締走出院子,看了看外頭天光正好卡在上朝的時段前後,江締換了官服到門口時江孤正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看著江締。
江孤皺眉:「昨夜幹什麼去了,怎的起這麼晚。」
江締:「……」你看著我,看著臨兒再說一遍!
江臨估計還沒醒,本來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又不怎么喝酒,這麼一夜下來他不到午時怕是別想起來了。
算了算了,上朝罷。
這爹不靠譜。
江締其實也沒想到季玉山原來是這樣的人。
她回府,就看見葶藶站在院子門口向她招手,江締還以為是葶藶又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結果等她進屋,一屋子的首飾補品字畫,江締差點以為自己進錯房間了。
好麼,季玉山想給自己的女兒送點東西江締能理解,但是就不用給她這麼多東西了,首飾什麼的她一般也用不上啊。
「小姐,這都是季大人府上送過來的,說是全憑小姐定奪,」葶藶在江締院子裡掌事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見東西像砸一樣直接堆到人屋子裡的,關鍵是季玉山手底下的人會來事,這麼多東西竟然沒被老爺發現……
「……你去幫我研磨向季大人道謝,順便……」這麼多東西江締盤算著怎麼給脈婉惜全都運到擷蘭苑去,想來想去,還是先叫脈婉惜來把正需要的東西先一波運過去,省的這麼大體積惹人注目「罷了,我出去一趟。」
江締換了官服正準備走,桌子上就有一個小盒子從上面一躍而下,像是特意引起江締注意一樣 ,江締的腳步果然被它挽留住了,江締把那東西撿起來,疑惑的打開。
裡面只放了一支箭頭。
還沒有小拇指長,看上去已經磨損許久,恐怕也不似當初鋒利,別說是奪人性命了,現在就是要整頓花花草草都困難。
但是這足夠了 。
它殘缺的地方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出一些字來。
是突厥文。
江締關上盒子,心情愉悅,眼神卻含著冷意。
這東西可不熟悉麼,「不知木蘭是女郎」,那死侍用的不就是這個?
既然是突厥的東西,那可就不簡單了,先不說突厥的箭矢怎麼會出現在中原,就是突厥的死侍是怎麼裝成中原人的樣子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