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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麼,自討苦吃。

江締看著他,突然轉動手腕,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頂多就是放鬆放鬆她握久了的手,但對她來說沒什麼,在董添看來,稍微有一點不對就能要了他的命。

「將軍,你手!我錯了!您講!我絕不插嘴!」

江締裝作疑惑的看著他「董公子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放鬆放鬆省的您脖子架的不舒服,後面還要怪罪我不是。」

董添欲哭無淚,他果然就不該聽高禮那蠢貨的話。

「怎會怪罪,是我以下犯上,將軍您不要計較才是」!

江締嘖嘖搖頭,要不說求生是人的本能呢,之前話說的威風,她不過是個武散,沒有什麼實權,沒法殺了他這個官家子弟,現在頭都在人家手裡了,知道以下犯上足夠他掉腦袋了。

「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向來都是有求必應,你就聽好了」,江締站起身,用刀劍指著他,眼中卻不似春和景明,反倒是像萬丈深淵,可除卻脈婉惜,無人知她藏在眼底的悲楚。

董添連連點頭。

「正如你所說,六年前,我主動請纓代父出征,平定平陽關或者那時候還是頤緹關霍亂,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三萬兵馬跟著我到關口,」江締眼中似乎印出來了那時的大漠黃土,不過都盡數被現在的景象所取代,她加重語氣「四個月,我修關口戰敵軍,點兵馬收戰俘,人數不夠我就上前頂著,糧草不夠我就省一口不吃。這是陛下允我入軍營的籌碼,亦是我為翊朝立的第一番功」。

董添突然不掙扎了,像是真的認真在聽江締回答他無理取鬧的問題,又或許是「為翊朝立的第一番功」叫他發現自己平日裡忽視的東西。

她當年實際上打仗不算苦,苦的是女子上陣將士們如何心甘情願的聽她的話,都是在戰場幾年奔波的老將,她初出茅廬,那一場仗,為了博信任,真是廢了好一番力。

然而一直到現在,該看不起的,還是看不起。

「次年,我隨父出征 ,為軍中斥候,幾天幾夜不吃不喝打探情報,助我軍破敵;第四年,我為軍中副將,於永州之亂中剿平逆賊,同年突厥再犯,我與明威將軍守關,大敗敵軍;今年,破敵營,受封將」。

樁樁件件都是她這麼多年來的求之不得,從前這些在她偷偷看的話本上出現,在宥陽公主的風聲中出現,在遙不可及的雲端相見。

可是江締她不喜歡夢境。

所以她寧願去戰場。

江締慢慢的收回劍,重新蹲下來看著愣神的董添道:「公子現在可明白了?」

董添仿佛如夢初醒,先看一眼江締,而後趕緊推開人站起身撤到幾米之外,只不過或許是錯覺,他先前囂張的氣焰收斂不少甚至是消失。

江締默然,片刻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其實但凡多了解軍政就能知道,朝上那些大人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這種事心裡都清楚,可是戰士們戰死不假,百姓受苦不假,偏我打過的仗,受過的傷,流過的血就要這樣欲蓋彌彰麼」。

「其實你們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他們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願意給她一個名正言順府名頭,有時候想想,或許跟戰士們一起馬革裹屍也不錯,至少,他們能記住她。

但江締想,這樣就沒意思了。

她江締,從來不是知難而退的性子。

董添沉默許久,而後一直到他對身影消失在街頭,淹沒在茫茫人海中,都未曾再說過一句話,是高家庶子的詢問以及下人小廝的關切。

「小姐,」脈婉惜拉拉江締的衣袖,「小姐是翊朝的功臣,不必為了這些事勞神傷心」。

但話說的好,真正做到不放在心上,又要多久。

脈婉惜曉得。

從被對家的大娘罵「賤蹄子」,街坊的大哥拳腳相迎,戲院的雜役剋扣伙食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所以她希望江締,阿朝可以走出來。

「沒事,我該是習慣了,」江締仰頭看天,也不知道是在追隨太陽還是在藏著什麼,一會後她低下頭,擺正脈婉惜的髮簪,輕聲道:「惜娘不必擔心,小姐我好著呢。」

脈婉惜皺眉:「小姐明明心裡不痛快的很,怎麼就好著了呢」!

江締賠笑:「好,我心裡難受。」

脈婉惜稍稍舒展了些眉頭,踮起腳尖,摸上江締的頭——這動作可不算簡單,雖然都是女子,可江締常年習武身量要比她高出來不少,好在脈苑主這麼多年的基本功不是白練的。

江締卻未曾想過她會有這個動作,甚至半晌功夫才緩過來,耳廓漸漸染上紅,不過大概是心裡原因在作祟,她竟然真的覺得好受許多,江締心裡高興,畢竟這是心上人主動跟她親近啊。

「小姐既然允許我在小姐面前不用稱妾身,那就證明小姐是相信我的,雖然不算知己但至少能讓小姐少些敏感,」脈婉惜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實際上有些彆扭,因為真論起來,真就不是知己情,而是妾意。

「小姐以後可否多跟我說些什麼,自己憋在心裡不好」,脈婉惜說著一臉嚴肅,但江締看來卻是個嬌美人在賭氣一般「好,以後多和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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