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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頁(2 / 2)

「邊境一切安好,突厥按兵不動,惜娘無需擔心,不出四月,我必回朝與惜娘相見,惜娘若是思念,可抬頭看看月亮,或許,就能看見我也在望著你」。

「惜娘安心,卻還有一事……」

江締熟悉的筆跡躍然在紙上,奔波而來的信件上頭似乎還摻雜著黃沙的味道,可脈婉惜只知道,江締念她,思她,明月之下,還是她們二人遙遙相望。

那封信很短,短到江締的思念在紙上訴說不完,那封信又實在長,叫脈婉惜遠隔千里也讀不完。

脈婉惜的胸膛起伏漸漸有些變化,但最明顯的變化還是她眼中忽然明亮的眸子,她固然希望江締的信上所言皆是邊境的好消息,但又何嘗不希望來人的筆跡是平安的。

「將軍利甲可吞胡」。

脈婉惜深吸一口氣,講那封信仔細的疊好放到一個小箱子中,若是有人聽見她念的這一句詞,必然會有人認出來,這不正是這幾日擷蘭苑裡常常唱的那一曲《驚弓》的唱詞?

脈婉惜遠在京城,能做的只有在心裡祈盼江締平安,這一支曲子唱不到萬裡邊境,那就一直唱,總有一回江締班師回朝會聽見的。

脈婉惜又念起江締信中的最後幾句話,江締是個容易害羞的,這一點就算在信中也照樣一覽無餘 ,脈婉惜甚至都能想到江締在一筆一划間為自己的文字羞紅的臉。

不過同一張書信,凡是涉及到了正事的話,江締就不會再那麼纏綿了。

脈婉惜看看鏡中自己的衣裳,雖然算不上華麗,但如果要長時間走路的話還是太過拖沓了,還有這頭上的簪子,也得拔掉些去。

她愣了一會,那人應該也不喜歡素未謀面的人這麼張狂吧。

脈婉惜自認不是個性子內斂的,可也實在沒辦法叫她這麼快就去面對這個人——她名義上的父親,丞相季玉山。

不過誰也不知道到底先到來的會是什麼。

「苑主」。

「丞相府的人求見」。

脈婉惜整理頭髮的手頓住一瞬間,而後深吸一口氣道:「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秦苑夕幾日前已經見過季玉山了,看樣子她娘跟季玉山相處的很好,從季府回來秦苑夕也不是沒勸過脈婉惜去見見自己的生父,但見不見是脈婉惜的自由,所以秦苑夕給了她拒絕的權利。

但畢竟血脈相連,總要見上一面。

脈婉惜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儀容,推開房門就看見了擷蘭苑的下人和他身邊的陌生人——想想也該知道是季府的人。

那人看上去是季玉山身邊的親信,且是早就知道脈婉惜和季玉山那麼一層身份在的,明明她現在還只是個伶人,對方卻恭恭敬敬的行禮「打擾脈姑娘,我們丞相有請」。

脈婉惜輕福身回禮「有勞」。

對方也不拖沓,引脈婉惜上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塵起飛揚,脈婉惜看著漸行漸遠的擷蘭苑,攢緊了手中的書信。

曾經多少次路過那座府邸,卻不曾有一日想過自己竟然還會與它有關係。

一炷香時間,「季府」兩個大字就出現在脈婉惜面前,門口早就有得了吩咐的下人,一見她下車就迎上來「脈姑娘這一路來沒什麼不適吧」?

看那緊張的神情,反倒叫脈婉惜不知道待會怎麼面對那人了。她搖頭輕聲道:「並無」。

那小廝鬆口氣「那便好,」說罷側身給她讓出一個位置來「脈姑娘,請吧」。

脈婉惜沉靜片刻,跟在小廝身後走了進去。

她唱過很多戲,悲歡離合,久別重逢的戲碼也見過不少,但真的那些華而不俗大建築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脈婉惜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只這麼一會兒的思緒,就到了主人房前。

小廝識相的退避出去,只留下季玉山和脈婉惜兩個人。

中間那一道門,脈婉惜必須推開。

「民女脈婉惜,見過丞相大人」。

脈婉惜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躲避般的向季玉山行禮,跪在地上根本就不用去看季玉山的神情。

但顯然對方並不想這麼發展,脈婉惜只餘光瞥見一雙靴子急匆匆的向她接近,而後便感覺有人扶她起來。

脈婉惜順著季玉山的力站起來,直勾勾的看著他。

「……不必多禮……」

季玉山扶著她的手似乎有些顫抖,又似乎有些恍惚,開口的欲言又止最終沒能將自己滿腔的情感訴說出來,只能拼拼湊湊的話語來面對自己多年不見的女兒。

叫「憐兒」?還是叫「脈姑娘」?

一個違和的親切,一個不妥的疏離。

她是脈婉惜,還是季憐。

季玉山心裡沒底。

但至少,她還願意見他。

看著季玉山的樣子,脈婉惜心裡突然輕鬆起來,看來堂堂丞相也會有侷促的時候,就是不知道前幾日看見秦苑夕的時候會不會激動的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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