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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將近夜,萬里未歸人。

京城,宣府

「還沒有找到嗣寧的蹤跡」?宣庭均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倦色,本來朝中事事就足夠讓他勞神的了,現在親子在外杳無音信,恨不得一天嘆三百回氣才好。

「公子是在邊境丟了蹤跡的,大人可派人去那處尋找」,下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將一封簡陋,甚至能稱的上破敗的信奉上「大人,這是今早放在府門口的,奴才不好直接丟了,只能拿給大人定奪」。

宣庭均疑惑的接過那封信,好在裡面的內容沒有破損,卻只一眼,宣庭均就將信合上,一時間哭笑不得,最終只能罵一聲「小兔崽子」。

這麼冒險的事情,平日裡連走夜路都不敢,現在倒是敢做這種事情,甚至瞞著所有人。

這下換到下人疑惑了,不過宣庭均沒給他詢問的機會,因為「派人備車,本官要入宮面聖」。

不過作為父親,這還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萬里之地,那人身上穿著有些髒,披了一件斗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看著遠處自言自語:

「老傢伙要是不罵我幾句,我下次就倒立偷喝他的酒」。

金縷閣

自脈婉惜上回來何展池處,已經是冬日之前的事情了,從擷嵐苑開業到如今,這還是她與何展池在這個冬天的第一次相見。

金縷閣就算在冬日也依舊門庭若市,何展池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不用多問也知道是出自他手。

脈婉惜進門的時候何展池正靠在櫃檯上小憩,好像一切人來人往與他無關,只不過他還是在脈婉惜叫醒他之前醒了過來。

「稀客啊」,何展池邊伸懶腰邊調笑道,「我還以為你家大業大,看不上我們這些粗布素衣了」。

脈婉惜淡笑:「若金縷閣的東西是粗布素衣,那這天下就再沒有什麼錦衣華服了」。

換做平常作坊,此話只能做戲言,但對金縷閣來說,這就是貨真價實的評價,是連聖上都親口稱讚的京中第一。

「好了,多說無益,」何展池有些懶散的站起身,先看一眼脈婉惜,又看一眼她身邊謹慎的葶藶,「眼下這個關頭,你帶著將軍府的人來找我,應該不是普通敘舊這麼簡單吧」。

脈婉惜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何展池會意,帶著她二人向後院走去。

「姑娘,您若想做什麼,吩咐葶藶就好,不必親自過來」,葶藶壓低聲音在脈婉惜耳邊念叨,從前也不是沒跟著江締來金縷閣過,只是對於不熟悉的人,天生就有種抗拒。

「無礙,這回不光是我,也是代阿朝來的」,脈婉惜在葶藶疑惑的神色中豎起一根手指,貼在葶藶唇上,二人的視線順著何展池的方向看去。

院子不大,但古樹冬梅卻正好容的下,也能容的下她——之前那個瘋女人。

不,或許應該說那個可憐人。

上一次看她,她剛從地獄逃出來,瘋瘋癲癲,蓬頭垢面,而現在她沐浴在陽光下,坦然,安靜的在樹下撿梅花,偶爾還會有幾分笑顏,讓人難以想像她的過去。

「她說她叫頌弟,」何展池的聲音開始波動「歌頌她的弟弟」。

「這名字不好」。

脈婉惜臉上是止不住的悲切。

她是死去的江締,而江締是活下來的她。

「是不好」 ,何展池也想到那位颯爽的小姐,他目不轉睛,仿佛要將她的一舉一動刻在腦海里「所以我問她,想不想換個名字」。

「她說,她喜歡讀書,但每次都要挨一頓打才能看到一點弟弟不喜歡的文章」。

「現在,她叫頌章」。

歌頌為自己所做的文章。

「是個好名字」,葶藶輕聲道,如同她自己的名字一樣。

脈婉惜良久無言,或許是因為她連小小心愿都要被踐踏而惋惜,或許是因為她水新娘的過往而痛惜,又或者,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江締,看到了她自己,看到了千千萬萬的李拂棠和頌章 。

「多謝你照顧她了」,脈婉惜柔聲道,千言萬語,卻也只有眼前一句平平淡淡的話。

何展池搖頭「是她自己想活下去」。

脈婉惜就那麼站著,從早上到了中午,她的眼中只有頌章,又不只有頌章,在思念遠方的愛人,還是在感嘆相同的靈魂?

經歷過死亡的人,對活著有萬般憧憬。

從此冠你之名,為你自己而活。

是對上突厥發兵的第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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