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對他來說,太過漫長。
時隔多日,他卻毫不避諱地將那夜的實情和盤托出,語言大膽而直白,並不為了讓她能感同身受他的煎熬。
而只是單純地為了——
調-戲她。
說完,李赫滿臉期待地看向了阮梨,希望能發現她羞紅的臉,或是不自然而忸怩的反應。
哪怕只有一點點,都足以讓他心花怒放。
結果,她卻僅是唇角輕勾,噙著一抹淺淡笑意,挑起眉梢,表情玩味。
「下次,記得直接打給我。」
李赫怔在了原地。
趁他發愣的間隙,阮梨終於轉過身,大步邁進了樓梯間,將他獨自一人甩在了柏油馬路上。
李赫望著空蕩蕩的街景,心頭好似一隻貓爪在抓撓。
「哈……哈哈。」
又被反將了一軍。
他簡直快要愛死她了。
她怎麼能渾身都充滿了誘惑力,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深深沉淪?
算了,就放她一馬吧。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她欽定的模特。
到了公開設計作品的那一天,他遲早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牽起她的手。
為了等到那一刻,他可以暫時收斂鋒芒,偽裝成一副乖巧老實、俯首帖耳的乖狗模樣。
反正,她早就是他的獨屬品,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從他身邊搶走她。
第35章
名利場她始終相信,她和她們是一樣的……
轉眼就到了周六。
發布會在傍晚的七點準時開場,地點定在市區的某座藝術館內。
在出發去接阮梨之前,李赫先在浴室沖了個澡。
從花灑里湧出的水流,順著肌肉的輪廓往下滑。
在他的胸膛處,記號筆的痕跡早已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紅腫的劃痕。
那是他親手一道一道劃出來的。
在和阮梨斷聯的14天裡,他每次想起她,便用手在胸口處描摹著她留下的筆畫,將指尖劃上一道紅痕。
撕扯的疼痛感,就像飲鴆止渴,能讓他想起那夜她在他胸口題名的歡愉,暫時排解他的相思之苦。
他就這樣忍耐了兩周的時間。
只為了完成一個實驗。
當阮梨親筆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時,他興奮若狂。
她開始對他有了探索欲,她暗自查究了他的家庭、他的經歷,
她看見了全部的他。
就像那時在偏僻無人的巷道里,她凝視著他,笑著說:「李赫,你是一隻缺愛的小狗。」
——這種興奮的狂潮幾乎吞噬了他。
可當阮梨做完這一切,翻臉絕情地將他趕出家門,那股潮湧的激情陡然間被澆滅——他站在空蕩的街頭,被刺骨的夜風扯回了現實。
不夠。
還遠遠不夠。
她的若即若離,總是叫他患得患失。
她就像他手中的流沙,他愈是用力,愈是從指縫間簌簌溜走。
他也想看見她因他而動情,忘乎所以的模樣。
他早就想試探,在和他分別的時間裡,她會不會也想起他;也想去驗證,若是他不主動邁出那一步,她會不會變成率先坐不住的那個人。
她會不會——其實也在變得漸漸離不開他?
他想聽見她主動說愛他。
哪怕她只是表現出一分一毫的在意,這也足夠他欣喜若狂。
就為了得到這個結果,他硬生生地熬了14天。
期間,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破戒,他自然知道,其實她也在等他露出馬腳。
在第五天的時候,她終於重啟了關閉已久的手機——這是她釋放出的第一個信號。
他忍住了;
在第十天的時候,她在手機的備忘錄里存下了她所需的材料——這是她釋放出的第二個信號。
他依舊守株待兔,將耐心發揮到了極致;
等到了第十四天……
當他透過她的攝像頭,親眼見到她笑著挽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臂時——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不是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而只是因為——他嚴重懷疑,若是再不有所行動,為了激怒他,她會做出更加過界的舉動來。
不得不承認,這一條路算是走絕了。
在這一方面的鬆弛感,他永遠也贏不了她。
李赫安慰自己,或許,她給了他那麼多台階,也怎麼不算是一種她依賴他的表現呢?
儘管,他要的還遠遠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