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眼眸深處冷不丁躥出一抹幽光,恰似暗夜中覓食的野狼,裹挾著細密的算計。
一個又一個細小、不易察覺的線索,卻在此刻於腦海之中連成了閉環。
最後,由她那句「我已經有一個未公開的交往對象」為導火索,徹底引燃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終於確認了——
她是愛他的。
哪怕只有一分一毫。
若不然,她不會允許他像野狗一樣艹她一整夜,不會搬過來跟他同居,更不會慣著他使小性子,吻痕、壁紙......任由他反覆試探她的底線、一點點蠶食她原本無堅不摧的武裝防備。
她給的懲罰,分明就是他求之不得的獎勵。
她明明都快要把他寵壞了。
他卻還在為了一個叫不上名字的路人甲乙丙丁而醋意大發,
簡直蠢到家了。
「愛你?」阮梨卻硬生生打斷了他的思緒,冷臉反問,「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
李赫痴痴一笑。就連阮梨這幅傲嬌的模樣,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寶寶,又在嘴硬。」
「如果不愛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阮梨挑起唇角,一針見血地道出本質:「你要搞清楚順序。我對你的態度,全部取決於你的行為。」
她的話,讓李赫兀地一愣。
仔細一想,比起最初,他的變化也很大。
最開始,他像是一條無法無天的流浪犬。
蠻橫地闖入她的世界,用把柄威脅她,攪亂她的交際圈、肆意妄為,拆散她與男友的關係,趕走她身邊所有不安分的人。
現在,她卻往他脖子套上了韁繩,逼他學會了察言觀色。
為了討好她,他付出了不計其數的錢和時間;哪怕再拈酸吃醋,卻也只是躲在暗處夾起尾巴窺伺,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任人拿捏。
一時間,還真說不清,是誰在為了誰而妥協。
見狀,李赫頓感吃癟,只好將這股無處可說的委屈,以另一種形式發泄了出來。
他脖子上還戴著那條項圈,蕾絲飛舞著,墜著的鈴鐺隨著動作起伏而碰撞作響,好似層層堆疊的波浪。
阮梨恍然要溺死在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潮里,艱難地扯著他的頸環,打斷道:「不行,慢一點......」
李赫卻悶頭不語,只有鈴鐺聲不絕於耳、愈發加快,逐漸掩蓋了她破碎的呻-吟。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親口說出『愛我』。」
李赫暗自起誓,突然發起狠來,在阮梨肩頭咬了一口。
............
第47章
愛上他她去吻一下別人,不就有答案了……
阮梨一整天都沒去學校。
在請了一天的假後,又恰巧趕上了沒有課的雙休日。
就這樣,連著三天三夜,她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叼著肉骨頭的小
狼崽,發了狠,噙著那點葷腥,一直到鑿出沫來也不罷休。
餓了,他就端著各種食物送到她嘴邊;累了,他就抱著她在懷裡,耐心至極地為她按摩酸脹之處。
李赫就像是她忠心耿耿的男僕。
只不過,用來支付報酬的並不是現金而已。
阮梨也是第一次才發現,他在這方面的癮竟然這麼大。
他的體力多到用不完。有時候,他們只是平常地相擁而眠,突然,他會開始不安分地亂動,直到最後又演變成一場無止境的雙人搏鬥。
期間,她暈過去了一次,後來是被一股濕濡的觸感弄醒的。
他一邊埋頭,一邊用手指堵住她的嘴,「姐姐,不要咬唇,讓我聽你的聲音。」
一直到筋疲力盡,他又像只焉巴巴的小狗垂著尾巴,跪坐在床上,才想起來節制:「……對不起,姐姐。」
阮梨將衛生紙直接砸到他臉上:「你要怎麼向我道歉?」
「……」李赫鄭重思索了一會,「我給你做伏地挺身。」
阮梨不以為意:「誰要看你做伏地挺身了?」
「不一樣,」李赫笑著把她從床上抱下來,引導著她,「騎上來。」
接著,他來到一處空地,趴下,標準的伏地挺身姿勢。
他撐著地面的粗長手臂,上面有一條很長的青筋凸起,宛如一條青蛇蜿蜒而生,讓人看了不自覺地產生一些關於昨夜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