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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十餘年裡,白偉也正是這麼為她慶祝的。

白欣怡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舞台閃爍的燈光照不到她,她一動也不動,看得愣怔不已。

直到台上女孩的臉,漸漸地,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她也曾是眾星捧月的公主。

那原本也該是她的舞台啊。

阮雅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欣怡,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去和爸爸談。」

白欣怡點了點頭,只好將自己隱藏在了陰影之中,默默地覷著舞台上的繽紛燦爛,就像是下水道里偷窺著別人幸福的老鼠。

後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們姐妹之間,率先主動開口破冰的——是妹妹。

不知何時,妹妹已然來到了白欣怡的面前,奶聲奶氣地拽著她那穿舊了的裙擺,卻笑得十分燦爛,出自真心地誇讚她:「姐姐,好漂亮!」

她並不認識白欣怡,或許,她只以為她是哪個恰巧路過的大姐姐,而自己只是友善地向她打一個招呼。

那也是白欣怡第一次近距離地見到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那時的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嫉妒這個搶走了父親寵愛的小怪物。

可是,當她與這個柔軟的小女孩四目相對——她卻只在她身上,悄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也是在那一天,白欣怡感受到,血緣,是一種很微妙的紐帶。

那時,妹妹的五官已經逐漸長開了。眉眼之處與她多了幾分的相似。以及她那被父愛浸潤著幸福的模樣,都讓白欣怡無時不刻地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白欣怡的心就這樣軟了下來。

她不知道妹妹叫什麼,只知道白偉親熱地喊她「音音」。

所以,她也低下腰,輕輕地撫摸著妹妹的頭,像是釋懷了一般道:「謝謝你,音音。」

她對她回報著善意,一股無聲的默契在姐妹倆之間醞釀。

直到另一個不和諧的尖銳聲音破壞了姐妹倆之間的氣氛。

「白徽音,快過來,不要到處亂碰!」

徐阿姨就在這時出現了,像母雞護崽一樣,高聲阻攔了姐妹倆的親近。

她對白欣怡充滿了偏見,就理所當然地以為,白欣怡也會對自己的女兒抱有無端的敵意。

她看不慣姐妹倆的要好,甚至對著幼小的妹妹出言要挾道:「這個壞姐姐身上髒,你要是摸了髒東西,爸爸就不會喜歡你了。」

妹妹被嚇了一大跳,想到父親,猶豫了幾秒,還是甩開了白欣怡的手。踉蹌地跑到了媽媽身後,露出半隻眼睛,小心

翼翼地偷看著白欣怡。

徐阿姨則是略帶得意地仰起頭,做出一副居高在上的姿態,仿佛在取笑白欣怡的狼狽。

白欣怡知道,徐阿姨是故意的。

故意當著她的面,念出了妹妹的全名。

原來,她叫白徽音啊。

徽音。取自《詩經》,「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多有詩意韻味的名字。

和她的名字「白欣怡」放在一起,更襯出了她的可笑——那宛如翻字典隨手翻出來的詞組,顯得平凡又敷衍。

名字,是壓倒白欣怡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討厭徐阿姨,討厭她話里的諷刺和尖酸刻薄。更討厭她對著年幼不懂事的妹妹,挑撥離間。

可後來,她忽然又覺得,如果爸爸總是縱容徐阿姨的使壞,默許她和妹妹之間為了他的父愛而相互競爭——那或許,爸爸才是她最該討厭的人。

另一邊,阮雅凡和白偉的爭吵也到了白熱化階段。

關上門,他們一言一語僵持得脖子通紅。

白偉氣得來回踱步:「我不是說過了不要再來找我嗎!有什麼事是不能在電話里說的?你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故意來騷擾我,擾得我不得安生!你到底煩不煩?」

阮雅凡更是怒紅了臉:「要不是為了女兒的事,你以為我願意再看見你這張臉嗎?白偉,你怎麼能出爾反爾,你之前親自允諾過欣怡,會送她出國學設計的!你難道就忍心讓女兒的才華白白浪費了嗎?」

白偉則滿不在乎地嗤了一聲:「才華?她這畫的也就一般,算不上有天賦,幹嘛浪費那個錢送去學設計?實在想學,在國內找個藝術學校讀兩年也就夠了。她該知足!」

那一年,正是白徽音要升小學的時候。白偉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女兒的身上。他早就為小徽音鋪好了前程的路,為她弄到了港城的入學資格,高考就可以降分錄取,幾年後,再直接送去國外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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