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鑒沒吱聲,只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搖頭。
劉屠戶又一細看,見對方眼神始終沒落在他身上,起先還以為是這人心虛,故意偏頭不敢看他,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個又瞎又啞的人。
「既然公子不方便,那便算了。只是我見公子容貌端正,氣質不俗,想必不會是普通人家。」他將帶來的衣物遞到聞鑒面前,道:「咱們雖是鄉下人家,卻也不至於虧待了客人。這裡是幾件新衣裳,希望公子病好離開後,能稍稍念著這點恩情。」
聞鑒神色沒什麼變化,他微微頷首,正要伸手去接過那些衣裳,下一刻手腕被人猛地攥住,衣裳掉落在地的工夫,對方提起一掌便欲朝他胸口襲來。
這是在逼他出手。
聞鑒神色微動,卻避也不避,就這麼硬生生挨了一掌,後退幾步撞在門上,感覺喉間一甜,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劉屠戶收掌,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人。
這人確實沒有一點內力,難道真是他多想了麼?
聞鑒咳嗽兩聲,感覺到男人撿起地上的衣裳拍了拍,又重新遞到他面前來。
「抱歉公子,月慈這孩子身世可憐,如今她身邊驟然出現一名來歷不明的人,我實在不得不提防。傷到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聞鑒故作生氣,直接將對方的手連同衣裳甩開。劉屠戶悶聲笑了下,並未在意他的情緒,只將衣裳放在床榻上後,便轉身在屋內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東西。
最後他從一個小角落裡抽出了一個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聞鑒看不清劉屠戶手裡拿的是什麼,只知道那個方位藏著的東西是月慈的命根子——銀子。
月慈以為聞鑒看不見,藏銀子的時候小心翼翼,卻沒想到他耳尖,聽出了碎銀的碰撞聲。
不過,劉屠戶找月慈藏的銀子是要做什麼?
第5章 清白一聲驚雷將聞鑒從睡……
一聲驚雷將聞鑒從睡夢中喚醒,天色陰沉的可怕,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又下雨了。
這是聞鑒的第一個內心所想,他合上眼,正準備再休息一會兒,緊跟著腦海中回想起女人臨走前留下的一句話。
……曬著的草藥沒收回來。
他起身瞥了一眼黑沉沉的窗外,下一瞬又躺了回去,心想,現在去收是挨打,不收也要挨打,乾脆懶得動彈。
沉悶的雷聲從屋子上方隆隆滾過,已經三更天了,但月慈還沒回來。
可能是不小心跌下山崖摔死了,又或者是被什麼猛獸都吞了,聞鑒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聽說最近山匪鬧事,有可能是被山匪擄走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還得再重新找個大夫為自己解毒。聞鑒涼涼地想,又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才扶著床沿下了床,在屋裡摸索起來。
他的手剛摸到靠在牆邊的那件物什,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了。
渾身濕透的月慈背著個竹簍跑進來,除了臉色被雨淋得有些蒼白外,別的地方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冷死了冷死了……」月慈打了個哆嗦,趕緊將滿滿當當的竹簍放下,她正準備去給自己熬碗薑湯,便見聞鑒木訥地站在屋內:「鍾耳,你幹嘛呢?」
聞鑒:「……」他擺擺手,然後指指桌上的茶水,意思是渴了起來喝杯茶。
「哦。」月慈狐疑地掃了眼自己藏小金庫的位置,並沒有說什麼,然後她出門去了。
這是聞鑒第一次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這種不妙來源於他喪失了內力,喪失了視覺,整個人如同一座岌岌可危的高塔,更重要的是……他忘記了把曬著的草藥收回來。
房門第二次開的時候,是被人直接踹開的。
……
一炷香的時間後,茅草屋才終於回歸安靜。月慈換上了乾爽的衣裳,正將竹簍里的草藥拿出來平鋪在旁邊的簸箕上,聞鑒也在為他的行為負責,將淋濕了的草藥一點點用布汲干多餘的水分。
他幹的不情不願,如果不是那個瘋女人用毒針扎他,他根本不會屈服。
回去的時候一定要把派人來把這個茅草屋剷平了!
聞鑒惡狠狠地想,可憐的草藥在他手下變得像團皺巴巴的醃菜。
月慈今天算是過了一個大豐收,這裡的藥草要是都賣出去,足足能把開濟世堂剩下的銀子補齊。
只是藥草太多,她一個人拿出去賣的話有些乏力。
沒有任何猶豫的,她輕輕踢了踢旁邊的人:「鍾耳,明天陪我賣藥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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