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月慈也詫異地看向聞鑒:「你……」
下一刻聞鑒將手抽回,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如同方才他只是察覺到有東西靠近,下意識伸出的手。
月慈:「。」
她治了這傢伙三個月,怎麼從來不知道他還能露出這麼做作的表情來。
「去你娘的,你這狗男人敢騙老子!」王鐵以為聞鑒是在裝瞎,怒意更甚,隨手提起放在地上的藥草簍子就朝聞鑒砸去。
聞鑒能看到一團東西朝自己飛來,本想躲避,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放棄了躲避的念頭,直挺挺站在那裡讓人砸。
一片黑影迅速沖了過來,嚴嚴實實地擋在他身前,那藥草簍子砸中了人,卻沒砸中他。
聞鑒眼皮輕抬,依舊只能看到面前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他聽到對方悶哼了一聲,裝藥草的簍子掉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向一邊。
王鐵大喊:「好哇,還說你們清白!都摟在一起了還叫清白呢!」
月慈難得嚴肅,回頭瞪去:「這是你我之間的事,和旁人沒有關係。他既是我的病人,我便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她牽過聞鑒的手,「我們走。」
藥鋪外滿是古怪的目光,以及那些亂七八糟的閒言碎語,月慈對此不以為然。可偏偏那王鐵不願意放過她,緊跟著追出了藥鋪,在她身後大喊起來。
「月慈!你說你要開濟世堂,該不會是想效仿月霞,成為我姨父的下一位姨太吧!」
身邊的人腳步猛地一頓,握住他的那隻手不禁用力幾分。
「哦不對,月霞還沒嫁給我姨父呢,就被我姨父轉手送人了。」王鐵的聲音如同一根冰冷的骨刺,命中在月慈的心頭,「只可惜啊,那人看不上她。」
周圍有人嘀咕:「這回說的又是什麼事呢?」
有位大娘回道:「嗐,就是她姐姐,三年前因為生得漂亮被縣令大人看上了,說是要納回家當個八姨太的,誰知道過門前忽然改變主意,將她送進了京都,說是給一位大人。」
「大人?什麼大人啊?」
「誰知道呢,結果就是那位大人沒看上月霞,後來聽說她不堪受此侮辱,便選擇了服毒自盡。」
「真是可憐的姑娘啊……」
往事重提,昔日姐姐的笑顏與故去后蒼白的面容一同浮現在月慈的腦海里,她永遠忘不了月霞被七寶鎮縣令搶走的那天,也忘不了數月後再見時,姐姐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劉屠戶讓她不要報仇,他說像他們這樣無權無勢的人,不僅鬥不過縣令,更鬥不過司禮監的那位。活著的人要往前看,要代替逝去的人好好過日子。
王鐵那難聽的鴨嗓還在繼續叫著,得意洋洋:「說實話月慈,我覺得你長得不錯,也有個性,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跟我好好過日子,開濟世堂的錢我幫你出了!你想知道關於月霞的事,我也讓我姨父告訴你!」
「月霞……」
原本不為所動的月慈在聽到月霞的名字後,陡然輕顫了一下,聞鑒聽到身邊的人低喃一聲,緊接著攥住他的那隻手一松。
他感覺到身邊的人正在朝王鐵慢慢走去,眉頭微微蹙起。
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王鐵臉上的笑容,也打斷了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
王鐵不可思議地捂著臉抬頭,眼裡倒映著月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你,你竟敢……」忽然間,他的聲音開始變得含糊,像是往嘴裡塞了一團棉花。
眾人指著他的臉驚叫起來,王鐵這才顫抖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像個碩大的豬頭,兩頰鼓鼓囊囊的,漲得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唇:「你你你,你又給偶瞎毒……」
月慈彎了彎眼睛,像是在笑,可眼裡卻沒有一分笑意:「你跟你姨父還真是一家人,一個喜歡用搶的,一個喜歡用逼的。」
她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哪裡來的小賤人,都敢管到本官的家事上來了。」
眾人只見街道的一頭湧來數十名官兵清道,一個頭戴烏紗帽,腦滿腸肥的男人神色倨傲地走來。他身穿一件繡著精美雲紋的外袍,腰間繫著一條碧綠的玉帶,穿紅著綠,拇指處還套著一枚翡翠扳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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