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立豪並不知道他跟徐子康小時候的那些恩怨,問:「你從徐子康那裡把Nic搶來,難道是為了氣你那個三哥?」
「不然呢?」徐燊歪過腦袋,一手支著太陽穴,抖著煙慢吞吞地說,「我要報復他,精神折磨他,所有他的東西我都要搶到手,人也是。」
蔡立豪的表情誇張:「是不是真的啊?」
徐燊笑了笑,漫不在乎地繼續說著:「我進徐家第一天就撞破了徐子康和Nic的關係,那個時候我就想,這事可真好玩,我怎麼也得摻和進去。然後你看到了,Nic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很輕易就上了鉤,男人嘛,不都是一個德性。
「我上次說過的,看著徐子康對他求而不得,再看著他慢慢對我情根深種猶豫掙扎,哪怕背叛我他也捨不得我,這種感覺真的會上癮。」
蔡立豪不太信:「你真是在跟他玩?」
徐燊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蔡立豪也放聲笑了起來。
笑聲里摻雜了徐燊模糊不清的罵聲。
門外湛時禮低眼沉默片刻,放棄了推門進去的念頭,轉身離開。
第55章 失望
湛時禮從肇啟辭職,乾脆利落地離開,之後再沒回過肇啟大廈。
三天後,他在馬會見到何銘正。
湛時禮進門時,何銘正剛看完一場賽馬,他的馬跑了頭彩,是個好兆頭。
何銘正跟幾個朋友談笑風生,等把人送走,半天才似看到旁邊等了他許久的湛時禮,示意:「一直站著做什麼,坐。」
湛時禮並不在意他的這點高傲派頭,走去一旁坐下,看了眼玻璃牆外的賽馬場,這裡是獨屬於何銘正的馬會vip包廂,他的享樂之所。
何銘正靠在沙發里點了支雪茄,神情愜意:「知道剛那場我賺了多少錢嗎?」
湛時禮淡道:「猜不到。」
何銘正「嘖」了聲:「你小子還是老樣子,總是不給我面子。」
「沒有,」湛時禮說,「確實猜不到。」
何銘正隨手比了個數字,幾百萬而已,對他來說不過一頓飯的錢,他卻特別高興。錢多少錢少都只是個數字,但他就喜歡事事爭第一,贏過徐世繼拿下肇啟是他畢生所願,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他扔了支雪茄給湛時禮,湛時禮接了但沒有點。
何銘正問:「怎麼?不喜歡?」
湛時禮道:「我不喜歡煙味。」
「你真跟你爸一個樣,臭毛病多,」何銘正譏誚,「不過你還是比你爸本事,至少心性遠比你爸強,這些年要不是有你在肇啟跟我裡應外合,我們也走不到現在這一步。不像你爸,碰到點事就退縮,閉眼一跳萬事無憂,留下爛攤子給其他人。」
何銘正從來不避諱在湛時禮面前談起這些,卓盛的前身泰恆地產那時還只是一間小公司,他和湛時禮的父親湛宏遠都是公司創始人,由湛宏遠主事。湛宏遠這人能力有、眼界也不差,但為人太正經、保守,在那個大浪淘沙的年代他們泰恆就是一粒隨波逐流的浮礫,輕易淹沒在時代洪流里。
當時他們已經拿到手一個地產項目,最後被那時已經是港城巨頭之一的肇啟使用非常手段劫走,泰恆走到破產邊緣,湛宏遠受不了這個打擊,帶著老婆跳了樓。
何銘正也看不慣肇啟看不慣徐世繼,但在他看來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徐世繼做過太多類似的事情轉頭就連他們是誰都不記得,那時的泰恆在徐世繼這樣的人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憋著這口氣,重整泰恆,改名卓盛,一直到今天,他要讓徐世繼和肇啟真正在他面前低頭。
湛時禮沒接他的話,何銘正大概也覺得沒意思,換了個話題:「你現在離開了肇啟,我們的計劃還能保證順利進行?」
湛時禮沒有立刻回答,何銘正彈了彈菸灰:「怎麼?你好像很猶豫?看你之前跟那位燊少爺出雙入對的,動了真感情?」
湛時禮在沉默之後最終說:「可以。」
何銘正笑起來:「很好。」
湛時禮直接提出他的要求:「希望何叔能兌現之前的承諾,讓我進卓盛董事局。」
這是何銘正答應他的交換條件,只要他能幫何銘正拿下肇啟,何銘正說服其他人讓他進卓盛董事局。
他爸是泰恆的原始股東,卓盛是在泰恆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麼多年他爸留下的那點股份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融資擴股後只剩下不到一個點,但只要何銘正同意,他就有資格進卓盛董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