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提醒他:「接到電話並不能證明他當時不在案發現場。」
「能證明手機是在他身上就夠了,」湛時禮慢慢說道,「我在他的手機里裝了個隱藏app,可以隨時定位他的位置,你們可以去查app的行蹤記錄,上面有清楚記載他前夜的活動軌跡。」
警察目露驚訝:「你為什麼裝這種app?」
湛時禮淡聲答:「我和他之間的情趣而已。」
徐燊剛剛從羈留室出來,在裡面待了一天一夜,除了頭髮有些凌亂,他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律師正在辦理手續,他在旁邊耐著性子等。
之前負責審訊他的警察過來,說話的語氣客氣了很多:「徐先生,之後可能還會有需要你配合調查提供線索的地方,麻煩了。」
徐燊難得好脾氣地沒計較,而是問:「阿sir,你們確定徐子康是被人謀殺的?」
對方道:「不確定,是他殺還是意外,我們還在調查。」
「為什麼不能是自殺?」徐燊說,「他當時撲上來抓我攥下我的袖扣,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他故意的,在指甲里留下我的皮屑和物證,擺明了想嫁禍我。畢竟是我揭穿了他的身世把他趕出家門,他身體不好本來就活不長了,想以死報復我不是很正常嗎?」
以自殺的方式嫁禍別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位阿sir皺眉思索片刻,點頭說:「我們會往這個方向查,多謝徐先生提醒。」
律師這邊各項手續辦完,他們已經可以離開。
徐燊轉身出去,一抬眼便看到前方走廊盡頭處的湛時禮。他也在跟幾個警察說話,目光偏過來時微頓,沖身邊警察點了點頭,大步過來。
徐燊停步,看著他走近,那些隱約躁動的心緒都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湛時禮也在打量他,分開不過兩天,好似隔了山海。
他走上前,克制地攬了一下徐燊肩膀又鬆開:「走吧。」
警署外面,蹲守在此的媒體比先前更多。
「能不能說一下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湛先生你是不是來提供不在場證明的?那張親密照里拍到的人是不是你們?」
「能不能說幾句?」
周圍的聲音此起彼伏,湛時禮充耳不聞,護著同樣一言不發的徐燊快步走去車邊,拉開車門。
他們一坐進車中,前座的蔡立豪立刻吩咐司機開車走人。
車開出去,把後面的跟車都甩開後蔡立豪鬆了口氣,回頭上下打量徐燊一番,嫌棄說:「你回去拿柚子葉熏熏,去去晦氣吧。」
徐燊靠進座椅里懶得理人,他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其實很疲憊,這會兒鬆懈下來才覺得困頓難耐。
湛時禮伸手攬過他:「靠過來。」
徐燊輕輕「嗯」了聲,順從轉頭靠到了他肩膀上。
「……」蔡立豪默默收回視線,只覺得自己大約是個多餘的。
到朗庭快十二點,下車時湛時禮跟蔡立豪說了聲謝。
蔡立豪莫名其妙:「謝我什麼?」
湛時禮點點頭,沒有解釋,攬住睡得有些迷糊的徐燊:「到家了。」
進電梯後徐燊也一直靠著他,閉著眼忽然笑起來。
「你跟Paul哥說謝,他回過神肯定要生氣,你把他當外人。」
湛時禮淡道:「謝他對你的事這麼上心。」
是蔡立豪通知他,他才知道徐燊這邊出了事,第一時間趕回來。
「也謝你。」徐燊說。
「不必,」湛時禮握住他的手,「我跟你的關係,不需要說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