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相持不下。
白二不理解,「為什麼不上他呢?或許上了就沒有這份執念了。」
顧斐波垂下眼皮,置若罔聞。
但視線的餘光瞥著陽光下因為丁達爾效應飛舞的粉塵。
他其實想過這個的。
但看著小孩發抖的身體,絕望卻故作堅強的眼神,還有被自己握在掌心裡,一隻手就能掐斷,特別纖細的脖子。
就放棄了。
然後一場下藥就衍生成了男人和男人之間,非常熱血的不參雜任何雜念的干架。
後來傅熾吃的藥都是維生素之類的藥了,沒什麼催情或者軟骨的效果。
倆人心照不宣,維持著——傅熾被綁架,被下藥,然後打架的流程。
明明可以約在拳場光明正大地打一場,倆人都很享受在酒店裡鬥毆的時光——算作窒息的空間裡,一點自由的養料。
「那太無聊了。」顧斐波聽見自己說,「我要獲得他的愛,不只是身體。」
第45章 不需要了。
誘色,頂樓,驕陽當空,百葉窗微微拉著,陽光從空隙里一條一條地撲進來。
顧斐波從保險柜里拿出近半年的追求方案,動作間揚起些許塵埃在陽光下熹微。
厚厚的A4紙根據不同階段的策略分門別類地夾在活頁夾里。
顧斐波一張又一張地掃視著。
門外,雲三白二盛延澤他們正聊著中央最近重新修正細化的《宇宙探索禁令》。
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門板摩擦地毯的聲音,隔著房門的人聲驟然清晰。
「喲,顧大。」雲三特詫異,「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不去追你的小孩,來誘色了?怎麼?心疼了,給人放假?」
顧斐波正好翻完最後一封文件,將它們摞好重新鎖進保險箱裡,走到窗邊拉著百葉窗的鏈子。
白色的帘子緩緩上升,屋裡的陰影逐漸被耀眼的陽光蠶食。
顧斐波透過窗戶俯視著樓下密密麻麻如螻蟻般的人類,輕嘆了一聲,「嗯。不需要了。遊戲結束了。」
第十七隻,
第十八隻,
……
第二十九隻,
傅熾蹲在花壇邊上啃手指,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數的第幾隻螞蟻了。
腦子裡瘋狂回放的是一周前故作清高甩回地面的銀行卡——顧斐波送的,耳畔迴響的是薄里那句篤定的——「你會有需要錢的那一天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