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著從被窩裡找出手機,暗滅了鈴聲,今天是周六,學校沒有課,我身邊傳來了輕微的嘆息聲。
柳江的眼睛還閉著,他的額頭抵著我這邊,顯然我的鬧鐘也吵醒了他,但他的困意又把他重新拽回了深眠。
我就這麼趴在床上,盯著他睡著的側臉,一股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情緒從我心裡鑽了出來,
這要是現實該多好。
如此感嘆剛冒出來,又被我強壓著咽了回去,我不敢細想,只想再看一會兒他的臉。
直到又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單方面凝視。
我趕緊把壓在手肘下的手機翻出來,把纏在腿上的被子退到一邊,下床趿拉著拖鞋向陽台,找到了一個能儘量把噪音降下來的地方。
來電人是我室友。
我吸了口氣,接聽電話。
「楊哥,知道你忙,但你能不能雙休日這兩天抽空回來一趟?」室友略顯苦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她又來了,這回還不是在門口等,她直接敲了咱寢室窗戶!太嚇人了,我褲子都沒穿呢,嚇得我以為來變態了。」
「敲窗戶?」我下意識發表一句感嘆。
我寢室在一樓,有時候同班同學遞東西倒是會走這條捷徑,追人的倒是頭一次見。
我捏著眉心,一時語塞,之後只能向他賠個不是,又表示:「我儘量回去。」
電話掛斷,我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被困意充盈的大腦里不聲不響鑽進來一絲煩擾。
手機屏暗下來,我回過身,之間柳江已經醒了,胳膊肘撐起上半身,眯著眼睛看我這邊,我把身後的窗簾帶上,回到他身邊去。
初冬,暖氣還沒供上,開間裡有些冷,鑽回被窩裡,一股從他身上而來的暖意迅速包裹了我的皮膚。
柳江順勢躺下了,胳膊勾著我肩膀,然後極其自然地要求我:「親我一下。」
我提醒他:「我沒刷牙,你也是。」
「啊?」他語氣十分之唾棄,不是對於衛生習慣,而是對我,「昨天晚上在去的時候一個勁兒要親我的是誰啊?」
「嗯,是我。」我心不在焉回答著,吻落到了他臉側。
這本應該是個美好的早晨——要不是剛剛那通電話的話。
我不是在怪罪一大早被看光了腚的室友,而是這個我一晚上都沒想起來姓名的女生。
我是不會記一些沒在乎過的姓名,但不記得專門用來應對冷戰的人,不太正常吧?
而且到現在為止,我只能回憶起她的長相和行為來,跟她在一起的細節,什麼時候分開的,我完全沒有印象,掏空腦袋都沒有。
難不成,她是我想像出來的?
第49章 我與柳江的記憶偏差
我當即打消了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