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他有人脈,他曾經的學生在管理層。
壞消息,就在我剛掛斷導師電話的時候,柳江發來了消息。
以往我們每次吵架都是柳江先道歉,冷戰也是,僵局也是,柳江總是第一個來打破的。
這次我不是故意晾著他的,我本來想給他順手發個消息,但電話一打就忙忘了。
我深吸一口氣,做足情緒準備,然後點開聊天框。
他只給我發了一個表情,大概意思就是「想你了」。
我原本做好的所有對抗情緒一秒之內全部掃空了,面對閃爍著的表情,我前後擼了幾次自己頭頂的亂發,然後選擇給他打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他的聲音有些鼻音,他先自己解釋說剛剛洗澡完打了幾個噴嚏,但我覺得不像。
我跟他說明天忙完就去他家找他。
又跟他編造了一個相對具體一些的謊言,說我之前的競賽有個證明需要提交,忙到明天下午就能結束,然後我就會去見他,一起吃晚飯。
他問:「你來找我?」
我回:「對。」
他又問:「不用我去接你嗎?」
我有點無奈:「這麼點距離,我又不是不認路。」
我們同時沒再繼續說話,一種以胸腔為中心的暖意擴散開來,我感覺我們應該算是和好了。
他先打破了沉默,和前幾句不同,他的語氣略顯猶豫:「你能別去上班了嗎?」
不像上次,他沒有繼續解釋自己的問句,就那麼停在原地,等我回應。
我正站在學校操場上,天氣有些冷,夜幕已經降臨,但無所事事的大學生偏要找這樣的時候去壓馬路談心,所以我並不孤獨,可以說我正站在熱鬧的中心。
我回答他:「好吧,我不找了。」
他那邊本來還有輕微的碰撞聲,聽起來他像是在擺弄混音器的按鍵,在聽到我答應之後,響聲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他頗為驚喜的問話。
「真的嗎?」他的語氣有些急切,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答應下來。
「嗯,真的。」我回答他。
不就是哄人嗎?誰不會。
「那周末我們去約會吧。」他興致勃勃規劃著名,「想去公園,還是逛街?晚上我認識的樂隊有音樂現場,你想去看也行……」
我聽他規劃,心不在焉。
我騙了他,負罪感確實是有的,但我無可奈何,必須這麼做。
達到約定的面試時間後,我邁入了公司大樓,來引路的行政人員還沒來得及介紹,我便已經拔腿向電梯門口走去,甚至還等了她幾步。
她有些意外,跟上來,略顯尷尬地寒暄道:「之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