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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就知道你在。」

「他」所面對著的,是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同樣面孔的人表情平靜,沒急於給「他」任何一種回應。

鋼管移開,他也反手收起了自己的匕首,接著出聲提醒道:「血再繼續流下去,你這副身體就不管用了。」

是與「他」一模一樣的聲音。

也是讓我無比熟悉的,朝思暮想的聲音。

在與我們對峙的同時,「柳江」腹腔上的傷口就沒停止過流血,此刻,鮮紅的血跡已經轉為了暗紅,隨著他的一呼一吸,向外一股股漫出來。

他後撤一步,手裡的鋼管在手腕上翻了一圈,收到身後。

他的神情並無痛苦,但不難看出動作慢了幾拍。

「罷了。」他搖搖頭。

醫務室所在的樓層是受損最嚴重的,樓體有些許殘缺,月光打進來,「他」站在光芒的正中央。

仿佛音樂劇里的獨唱片段,又仿佛被上天眷戀的神之子,要不是側腹豁開的傷口,他看起來簡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詞。

他握著鋼管的手垂到身側,接著向後退了一步,眼神從對面的人流轉至我身上,盯著我,卻沒把下一句話說出來。

然後他轉身,消失在了陰影之下。

「柳江」逃走了。

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沒移開,眼前的人依舊保持著把我護到身後的姿態,他望著徹底恢復平靜的水面,緩緩把手收走,停留在我肩膀上的熱度開始消失。

我能感受到他一根根鬆開的手指,如同夢境,但卻無比的真實。

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隔著羊皮手套,我用盡全力感受著他的溫度。

我問:「這是做夢嗎?」

他穿著和我在暈倒時做的那場「夢」一樣的衣服——深色衝鋒衣,衛衣的兜帽半扣在頭上,銀髮從帽檐邊溢出來,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柳江仍是沒有轉頭看我。

我開始感覺他在有意迴避著我的注視,我們近在咫尺,卻沒法四目相對,月光之下,他的銀髮像是另一輪月亮,照耀我,庇護我,但卻沒法溫暖我。

我感覺到自己手指尖的溫度正在流失,但我依舊用盡全力抓著他,他沒有掙扎,當然也沒有接受。

「你在這裡。」我如同夢囈般喃喃自語了一句。

我早就知道他還在。

這就是一種感覺,一種直覺,一種我本以為只是執拗的直覺——我知道他沒走,沒死,還在,一定會在某一時刻站出來,告訴我,他還在。

現在他的確這麼做了,但我卻一點都沒法去歡欣雀躍。

既然他一直都在,為什麼不早點出來?

既然他從來都沒有走,為什麼偏偏選現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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