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到她的備註忽而轉變成了【正在輸入中……】,他確信自己沒看錯,等了會兒消息,卻遲遲不見消息推送。
夏傾月,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猜不到,告訴我吧。
也是猶豫了片刻,江辭本想發給夏傾月的消息,褪去了記憶,他想不起來要給她發什麼了。
那一天的晚上,彎月明,星璀璨。
他們都失眠了很久很久,許久,許久沒有睡意,明明相隔的距離不遠,幾幢牆面而已。
可,牆面就如同屏障一樣,最難傳遞的——
是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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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上午。
四人小分隊計劃的是在源夷山底集合,夏傾月和江辭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卻不見班央和單隗的身影。
打了電話才知道,他們兩人還在路上堵車,說晚會兒到,大概十五分鐘左右。
夏傾月向江辭傳遞了這個消息,江辭「嗯」了聲,看向遠處可以坐下休息的綠植區座位,「坐那兒吧,休息一下。」
「嗯。」她輕輕地應了聲。
雖然進入了十月下旬,但今天的溫度還挺高的,熱氣撲面,燙得花草枝椏都提不起來精神氣。
夏傾月的防曬工作做得很到位,帽子、防曬霜,還有清涼噴霧等等的一些東西。登山,她沒怎麼來過幾次,也許就是差生文具多吧,不過,她覺得她帶的這些東西一定有用。
「江辭。」他們都坐在可以休息的地方,夏傾月偏頭看向他,從包里拿了個紙巾遞過去,「給你。」
他出了一些汗,她給了他一小包紙巾。
「這麼細心啊?」江辭接過她給的紙巾,看到她和前天一樣綁了個側麻花辮,很好看。
夏傾月莞爾,「你是在誇我的對吧?」
她並不是對所有人細心,只是對她想對細心的人,包括他。
「當然啊。」說話間,江辭把戴的帽子摘了下來,拿著當風扇手動吹風,「夏傾月,在你心裡我是有多不好?誇你居然還能聽成說你。」
才沒有,夏傾月心想。
江辭拿著的那個帽子,前面的圖案好像和自己帽子上面的一樣,夏傾月摘了下來,對比一看真的是,就是色調相差,看起來很像情侶款。
她不記得這個帽子是什麼時候買的了,當然,也不記得江辭什麼時候跟她買了個顏色除外一模一樣的帽子。夏傾月問他:「這個帽子,你是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記得。」
江辭停下動作,看了眼手中的帽子圖案。
他看夏傾月今天戴了這個帽子,於是折返回去拿了個一樣的帽子,至於這個帽子的來源,不是買的,只是她忘了。
「不是買的。」江辭說:「是我們贏來的。」
這兩個相似的帽子是他們某天去了遊樂園贏回來的,當時,夏傾月很喜歡這個帽子,於是她選了兩個帽子,一個給自己,一個給他。
那時候,她還是把江辭當成朋友看待,所以,有關於他們之間事情的回憶,她也不可能完全記得那麼清楚。
夏傾月斟酌了下,他說獎品是他們贏來的,其實不怎麼嚴謹,是他贏來的,贏來的獎品送給了她。
「哇。」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傾月身邊走來一個小孩子,是個小男孩,眼睛雪亮亮的。
小孩子就是看到什麼問什麼,格外天真。他看到夏傾月和江辭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帽子,晃了晃小腦袋瓜問夏傾月,「姐姐,你和這個哥哥的帽子一樣誒!」
「你們是情侶嘛?」
聽到這句話,夏傾月感覺自己好像被不知名的力氣定住了,偷偷跑走的意識怎麼喚都喚不回來。
頃刻間,她擺了擺手否認:「不是的不是的,我們……不是情侶。」
她多希望他們能是情侶。
音消,小男孩的家長兩手架走了小男孩,微笑著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打擾你們了。」
「沒關係。」夏傾月笑了笑。
小男孩和家長離開後,夏傾月提起來的意識才稍稍緩了幾分。
她在想假若他們沒有戴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帽子,應該就不會被誤認為情侶了。
「解釋得這麼快。」江辭在她身邊,視線望向遠處的風景說了幾個字。
他說的這幾個字,讓她一時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夏傾月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欲想開口——
「月月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