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月把那個藍色的紙條遞給江辭,他接過,問她:「你幫我選的?」
這句話重複了,她還是很乖地點點頭回答他。
「你想寫哪所大學?」江辭看著那個紙條,邊緣似若還有著她的溫度,他這樣問她,心裡也有了答案。
「京大。」夏傾月輕輕地說了兩個字,又問他:「你呢?你想寫哪所大學?」
高考報考哪所大學,他們在之前談論過,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定下來的答案也有可能發生改變。
她要去京大,很早就說過,不變的想法。
他也確定,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江辭也說了那兩個字:「京大。」
不明就裡地,夏傾月心率一消,空缺的那一拍過了半分鐘才緩過神,「為……什麼?」
為什麼要和她報一樣的學校,他之前明明說的是清大,不是京大。
但是她不知道,之前他說報考清大,只是不讓她有所察覺到他對她的喜歡,說出兩個一樣的院校,她會察覺到的吧。
可現在,他不想管了,暗戀了她那麼長的時間,對她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好意都需要找尋理由包裝,他不想這樣了,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表白,應該要正式一些的,他今天什麼也沒有準備,也是他的私心,他不想再等了。
「因為,」江辭把球拍置放在架子一邊,他看著她的眼睛,緩慢而認真地對她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夏傾月定在原地。
江辭……喜歡她,他喜歡她!原來她的暗戀不是單向,是互相奔赴的雙向。
暗戀成真,曾經以為極度奢侈的四個字,如今真的實現了,她暗戀的少年也喜歡她,或者說,也暗戀她。
「江辭。」夏傾月腦海里亂成一團線,但她現在清晰地知道自己想抱他,側臉貼向他的心口,聽他和自己一樣快的心跳,慢慢閉上了眼睛,「我也喜歡你,我、特別特別喜歡你啊。」
她……也喜歡自己?
江辭輕笑,褐眸里的笑意令人復醉,抬手,將他喜歡了三年多的女孩抱在懷裡,「夏傾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我也很開心,江辭。」夏傾月回抱住他。
江辭從初二開始暗戀夏傾月的,夏傾月從高一開始喜歡江辭,也是暗戀,他們都喜歡彼此,只是不知情。
抱了有一會兒,江辭挽了下夏傾月耳邊的碎發,徵詢她的意見道了一句:「介意我吻你嗎?」
夏傾月抬眸,自喜歡他的那一刻,她就想親他。她現在也不顧他們是在體育室裡面了,反正沒人,室內也沒有監控。
雙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腳,想主動親他,但他卻像逗小狐狸似的不讓她親,故意退開,目的得逞,然後再去勾引她。
兩人鼻尖輕輕碰了碰,空氣里全是曖昧因子。
「……江辭。」沒有親到他,夏傾月有點不太甘心,聲音很小地怨了他一句,更像溫軟的嬌嗔。
他在釣她,她上鉤了,他欲拒還迎,又壞心思地繼續釣她。
她的細眉蹙著,眼尾微微泛出濕潤的淚,看起來像是被他欺負得要哭了。
不逗她了,他一手托住了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帶,一吻落在她緋色的唇瓣上。
反覆輾轉著,加深這記他日夜思念的吻。
彼時,他們都仿佛遺忘了世界的一切,外界風雪依舊漫無目的地傾降,所及視野皆染成了無瑕的茫白。
他們在世界一隅沉醉,將喜歡渡為愛意。
接吻時,江辭放在夏傾月腰側的手移到她的肩膀,告訴她可以不用踮腳,她聽了他的話。
他擔心她會累。
一吻結束,江辭低身靠在夏傾月的肩膀上,更靠近她把她抱在懷裡,是真實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他和他喜歡的女孩接吻了。
「江辭……」夏傾月有些貪心,偏過腦袋又是一吻親在了他的頸側,笑了笑,「你的吻技好像、不怎麼好。」
他也是第一次接吻啊,吻技不好應該很正常。
江辭的黑髮蹭了蹭她的脖頸,像只小狗一樣,輕嘆了聲:「夏傾月,給我留點面子,求你了。」
夏傾月眼睛彎彎,順了順他的頭髮。
後來,在他們相愛的日子裡,夏傾月仍然能回想起那天在體育室、他吻她的場景。
他的吻很輕、很溫柔。也清楚記得,他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夏傾月,私奔嗎?」
「和我。」
這個約定,她笑著答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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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時間很緊張,同學們每天都在和各個學科的每一張試卷、每一本習題冊爭分奪秒,教室內安靜的時候很安靜,但吵鬧的時候也會很吵。
比如……在考完試對答案的時候,或者,對完答案發現這次考試發揮還不錯。
歡笑聲、打鬧聲、長嘆聲等等太多的聲音交織著,也形成了校園時期最令人回憶的一幀一影。
一模的成績出來,夏傾月的成績並不太理想,相比之前為了能努力靠近江辭趕上來的分數掉了一大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