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京里卻一點兒年味兒都沒有,只剩下一片慘澹的愁雲。
連昭陵最繁華的都城都頻頻出事,所有人都隱隱覺得,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睿王的住處很快掛起白帆,喪事由內務府操辦,明昭帝心痛不已,派了太子前去主持大局,前來弔唁的人一時絡繹不絕。
姜媚之前和睿王並無交集,她沒有去弔唁,抽空回了一趟司樂局。
再次見面,大司樂沒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架子,對姜媚笑得溫和:「姜姑娘大難不死,還被陛下破例冊封了縣主,真是可喜可賀啊。」
「我之前給大人送了請帖,冊封宴那日,好像並沒有見到大人。」
姜媚臉上也帶著笑,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揭穿大司樂的假惺惺。
大司樂面上笑意一僵,乾巴巴地解釋:「那日我有事耽擱了,出門晚了些,半路上聽說有殺手強闖刑部,怕會有危險,便又倒了回去,賀禮我都準備好了,改日就派人送到縣主府上。」
大司樂說得客氣,心裡早已怨氣衝天。
他不過是貪了姜媚一點兒賞錢,姜媚就追著他要賀禮,跟討債鬼似的,也不知道裴景川為什麼會看上她。
大司樂已答應補送賀禮,盼著姜媚能趕緊走,卻聽到姜媚說:「大人真是太客氣了,我還以為我這麼久沒來,大人會先責罵我一通呢。」
「你那也是事出有因,豈有怪罪的道理,我又不是那種不講理的……」
大司樂說著說著猛然停下,瞪大眼睛看著姜媚:「你什麼意思?」
太過驚訝,大司樂連縣主這個稱呼都忘了。
姜媚誠懇道:「我的身體已經大好,可以回來繼續做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大人可以儘管跟我說。」
大司樂控制不住表情,臉上的肉抽了抽。
姜媚之前雖然有裴景川撐腰,但裴景川公務繁忙,不能時常來司樂局,倒也好掌控,但如今姜媚被封了縣主,有了品階和食邑,再回到司樂局,那就成了一根釘子。
大司樂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直接霸占她的賞錢,甚至連欺壓別人都要避著姜媚。
放這麼個人在眼皮子底下,這大司樂做著還有什麼意思?
深吸兩口氣平復了情緒,大司樂試著好言相勸:「縣主如今有食邑在身,應該多花些心思打扮自己,和那些世家貴女好好交際往來才是,還來這種地方豈不是自降身份?」
世家貴女的圈子可不是那麼好融入的,姜媚就算有了縣主身份,也還是會被人看輕。
姜媚不來司樂局礙眼,到外面去丟人現眼是最好的。
大司樂心底算盤打得響,姜媚無動於衷:「能進司樂局也是陛下對我的恩賞,我不能半途而廢,陛下也是允許我回司樂局的,大人難道不准我回來?」
陛下都准了,他能不准嗎?
大司樂的臉沉了些,他直勾勾地看著姜媚那張臉說:「縣主能有今日,多虧了裴大人的喜愛,縣主應該趁著年輕好好抓住裴大人的心,為他生下一兒半女,謀得裴夫人的位置才是,而不是把大好的年華浪費在司樂局,不然等日後年老色衰……」
「多謝大人好意提醒,不過這件事,我已與他商議過了,他也同意。」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裴景川。
大司樂噎了一下,不由得拔高聲音:「你們二人現在情意正濃,他事事都依著你也很正常,可裴家其他人會怎麼看你呢?縣主縱有食邑,那也還是女子,女子就該安分守己地待在後宅、相夫教子才是。」
姜媚雖被陛下誇讚才進的司樂局,大司樂卻從未看得起她。
在大司樂眼裡,這世間的女子,無論身份高低,最終的歸宿都只有後宅的方寸之地,像姜媚這樣的,更是應該絞盡腦汁去維持男人的歡心。
大司樂話里難掩嫌棄,姜媚也斂了笑,起身道:「我本來是想來幫大人的忙的,沒想到大人如此為我著想,那就算了吧。」
姜媚說完要走,大司樂覺得不對勁,連忙開口:「等等,你要幫我什麼忙?」
姜媚如今的身份到底不一樣了,大司樂怕被算計。
「睿王剛死,陛下和太后都沉浸在悲痛中,但除夕晚宴還得照辦不誤,大人難道不曾憂心?」
睿王剛死,若節目排演得太喜慶鬧騰,陛下和太后怕是會傷懷,但若排的太沉悶,又怕到時氣氛不好挨罵。
往年是香餑餑的除夕宮宴,如今確實成了燙手山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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