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芷波見狀,還不知死活尋話問他:「你明天可以讓我看看絨絨嗎?」
徐宇定莫名被這句話一下點燃說:「這幾年你都不管不問,現在你有什麼資格看絨絨?」
「你當初要說把絨絨給我,我就帶走了,可你不同意。」蔡芷波說。
「……你還有理了。」徐宇定咬牙切齒。
「我一向都是講道理的人。」蔡芷波面不改色。
徐宇定沒再說話,放下筷子徹底是氣飽了,他告訴自己要理智。他冷靜了好一會才說:「絨絨不喜歡出門,我也不能帶她去公司。你想怎麼見?」
「那我明天去你家看一眼?」蔡芷波抬眼用一種真誠商量的口吻問。
「不行。」徐宇定想也不想拒絕她。
「不方便嗎?」蔡芷波笑問。
徐宇定不想示弱說這無疑是引狼入室,他是本能拒絕了蔡芷波。
蔡芷波見徐宇定鐵青著臉,想想自己不能太過分了,便笑說:「不方便就算了,徐總,那你以後也別老給我發絨絨的視頻和照片了,不然想見見不到,我也挺難受。」
徐宇定聽到這個回答又失落了,他的心情忽起忽落,每一根理智的弦都被蔡芷波拉得死死的。他從她的話里看到自己步步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醜態,還有此刻被她試探到自衛抵抗的慫樣,他恨自己這麼糾結。
他們吃完飯從餐廳出來,發現外面下起了雨。蔡芷波站在門外,抬頭看燈火下的雨絲,忍不住高興說:「下雨了,好久沒有看到南市的雨了。」
一旁的徐宇定看她因為一場如舊時的雨就雀躍欣喜的樣子,緊繃的弦徹底崩壞了,那弦彈破了愛和恨的矛盾界線。他猜測她和蔣雲淮複合了,也猜忌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甚至認為她想利用他,可在這一刻,他都不在乎。他聽到自己聲音很遙遠也很冷漠,可他的心卻在滾燙燃燒,因為難以言明的愛恨與憤怒,他對她說:「我可以帶你去看絨絨,問題是你現在敢去嗎?」
蔡芷波聞言轉過頭看著徐宇定,笑說:「去啊,我先謝謝徐總。」
第43章
徐宇定開著車載蔡芷波去看貓,而她坐上副駕駛後就一直在發信息,面帶笑意看上去和人聊得很開心。徐宇定覺得她的樣子像在談戀愛,他餘光瞅著都心煩。
蔡芷波察覺到徐宇定的沉默,她給繆靜發完信息滑掉了聊天窗口,側過臉問:「徐總,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換我開一會?這路我也認識。」
「不用。」徐宇定脫口回復。他想這路她怎麼會不認識,都生活了多少年了。
蔡芷波便沒再堅持換開,轉頭看路說:「你搬回南岸了嗎?」那是他們當時的婚房所在小區。
徐宇定默認。
蔡芷波有些意外說:「我以為你住慶元。」慶元則是徐宇定婚前獨居房所在的小區,那時候他們吵架,他就搬回了那裡。
「有什麼好驚訝?我一直住南岸。難道你不在我就不能一個人住南岸?」徐宇定其實上個月才搬回來,但他不想讓蔡芷波知道這事。
「都是你的房子,你想住哪當然都可以。」蔡芷波笑笑說。她覺得徐宇定每次這麼反問式辯解的時候,都是在虛張聲勢,她判斷他也才搬回去不久。畢竟她又不是沒有看過絨絨之前的視頻和照片,她就沒有見過比他更要面子嘴硬的人。
徐宇定對此的回覆只是調低了一度空調,他覺得有點悶。
蔡芷波也覺得有點悶,她說:「能放點歌嗎?」
「蔡總,自便。」徐宇定說。
蔡芷波便真自便了,她關了徐宇定手機連著的車載,連上了自己的手機,開始給他播放自己的歌單。
一個人敢給另一個人播放自己的歌單,潛意識裡是信任也是主導。而對徐宇定來說,他理解的是信任,所以內心莫名被安撫了片刻。
車子開進小區到地下車庫,蔡芷波都熟悉得不得了,只是牆上一些漆剝落或褪色了。車子停好,她下了車忍不住說:「真的好久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