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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軍泛著油膩的臉笑起來,目光停留在秦若影胸口一片光潔白皙處,「我把你養這麼大,你不報答我?」

說完就伸出雙手按著秦若影的肩膀,把她壓在那半截倒塌的土炕,那雙粗劣的手胡亂在她身上摸著,秦若影不停掙扎呼喊,像一條即將被生生刮鱗的魚。

鼻腔里灌滿他身上地溝油的味道,秦若影悽厲呼喊,大顆大顆眼淚滾落,目光望向角落瑟瑟發抖的秦芳芳。

「媽!媽!」

媽媽,救救我。

秦芳芳的眼光從枯草般的頭髮中探出,爬滾下床,在秦若影的注視下,她從偏房跑了出去。

秦若影緊緊咬著嘴唇,瞳孔顫了顫,她知道秦芳芳怕黎軍,但竟然不知道,她怕到這種地步。

可以完全不顧她的女兒。

秦若影的掙扎引來黎軍的興奮,殘缺的右臂卻使他無法徹底壓制秦若影,他從身後死死抱住秦若影,身體的重量完全壓在秦若影后背,她弓身,他就貼上去,手伸進裙子裡摸她的腿。

她淚水已經布滿臉頰,掙命想要逃脫,嗓子也求救喊啞:「媽媽,媽,媽!」

回應她的只有繼父的污言穢語。

「喊你媽過來讓她看嗎?沒有我,你和你媽就是在垃圾堆里撿泔水吃的兩條野狗,不是我收留你們,死在垃圾堆也沒人知道。」

「老子上了你,再賣了你,你就認命吧,還想著出去念書,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麼?」

秦若影兩條腿胡亂蹬踢把黎軍徹底惹惱,發狠扯著她的後脖領子將她拎起,拽著她的頭髮把腦袋撞在灰兀兀的牆壁,連撞了幾下,她就不動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忽然感覺一片漆黑,耳邊爭鳴,聽不到自己的呼喊,聽不到背後的男人說了什麼。

也許這是死前的徵兆。

恍然間,她好像看到了趙聲。

緊接著,一聲悶悶的砸物聲短促響起,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耳邊響起黎軍的哀嚎。

趙聲欺身把黎軍按在灰水泥地上,膝蓋狠抵著他骯髒的□□,沒有絲毫猶豫,手裡的水晶球一下一下向下砸,像要砸穿黎軍的腦袋。

她蜷在床角,少年的身體擋住一大片光源,黃橙橙的陽光穿過他薄削的肩膀,他手裡的水晶球早已破碎,只剩下兩隻渾身尖銳的小熊,玻璃碴和泡沫雪球鋪在黎軍臉上,水晶球里的水沖刷血跡,散發著淡淡的油脂味。

秦若影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他。

這一天在她的記憶里是安靜的,紅色的。

迸裂的血跡濺在那副黑白的港星海報上,他們都聽不到黎軍的嚎叫,水晶球結實的底座也被趙聲砸碎,他身上的白色T恤都沾滿血跡,趙聲才停下來。

黎軍躺在地上,眼球上翻,一動不動。

趙聲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和秦若影對視一眼,扔下水晶球的殘骸,呼吸變得倉促。

一切仿佛靜止了一個漫長的時光,所以趙聲想要逃離現場的慌亂腳步就很明顯。

秦若影幾乎是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不顧自己早已散亂的頭髮和衣衫,死死攥住即將逃走的少年的衣擺,趙聲愣怔住,腳步也停下,緩緩回頭。

秦若影已經忘了手語,眼裡含著淚,面目扭曲,嘴唇顫抖著重複幾個字,趙聲看清她說的話,抿著唇握緊掌心的玻璃碴。

她說:「帶我走。」

*

棗縣的夏天,中午最熱的時候。

柏油馬路被烈日灼成灰白色,路上車輛行人很少,都在家裡避暑,沿街行走的兩個年輕人,沒人注意。

趙聲身上套的校服是秦若影的,袖子很短,勉強能遮住白t恤的血跡,秦若影還穿著那件裙子,套著開衫,手裡拿著油污的錢包。

當時趙聲拔腿要跑,被秦若影拉住,她哭過片刻後,卻比任何時候都淡定冷靜。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與鎮靜,找到自己的校服給趙聲穿上,臨走的時候在黎軍臥室的衣櫃縫隙里找到他的錢包,甚至還記得拿走自己的身份證。

她和趙聲走出那間平房,四下看了看,巷子裡沒有人,大概走了幾十米,她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自己,猛然回過頭,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她的母親。

秦芳芳在紅色的大鐵門前探出頭,臉上黑黢黢的,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應該是一直躲在炭倉剛出來。

什麼樣的母親看到女兒受辱能無動於衷?

什麼樣的母親看到女兒被傷害選擇躲避?

秦若影閉上眼睛,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再沒有回過頭。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沒有家,也沒有媽媽了。

他們回到趙聲的家,趙聲換了一套衣服,也給她拿了兩件李珂的衣服。

她在衛生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洗掉滿臉的淚痕,卻洗不掉鼻腔揮散不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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