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的玻璃罐裝滿五顏六色的糖果,他在水槽洗了洗手,濕著手捏一顆拆開包裝,硬糖遇水化開,他揉了揉指尖,微黏。
季語抬起下巴,薄荷糖被輕輕推進口中。舌尖靈活掃過留在唇上的糖霜,她對甜蜜的抵抗力為零。
鍾業的拇指按在她柔軟的嘴唇,糖分將兩者緊緊貼合,如膠似漆分不開。
季語覺雙腿癱軟,滑下去前被鍾業撈住,禁錮在他胸口,洗腦似的聽他疾馳的心弦。
他的咽喉發緊,咽了咽,問道:「甜嗎?」
她抬頭,細細品味,不予置評,舉起他的手到面前,「你試一試就知。」
鍾業眼神鎖定著她的,黏膩的手指放到嘴邊,象徵性地舔了下,「一般。」
「我覺得挺甜的......」季語琢磨著,糖果在舌頭的攪弄下反覆碰撞牙齒,她習慣性地咬碎硬糖。
脆裂的「咔嚓」聲像啟動指令,下一秒,鍾業把她推到牆前,氣息融合,季語的低吟是焦糖表層崩裂的先兆,他得到鼓勵,全力以赴深入,直至溫暖的甜流湧出,是麻醉一切苦楚的甘露。
季語被鍾業抱著去沖涼,在困得思緒停滯,大腦停止接受信息前,他在她耳邊說:「我想你見過世界後,記得回頭望一望我......」
按照約定,浩浩蕩蕩一行人太過惹眼,所以季語、鍾業和天晶會在星期四出發,紅眼航班,在新加坡和洛杉磯中轉,天霞和阿慶則搭乘第二日的飛機。
星期三,羅景來找天晶,他不可能拋下父母跑到大洋彼岸,而對於他們幾個的離去,他有不舍、不甘,卻不怨。
鍾業身不由己違心行事的負罪感,天霞落入對方手中生不如死地折磨的痛苦,以及可能波及親友的恐懼,讓他徹底理解鍾業的用心,為什麼千方百計不許他插手。
他也明白一滴墨可以污染一整盆清水,可要想還原清澈,並不容易,往往還會灑得滿身污漬。
歷史最殘忍的部分,是你的敵人在無形間成為了你的一面鏡子,你擺手驅趕,他們招手相迎,歡迎你發掘隱匿深處的劣根性。
精神殞滅是比肉體摧殘更為極端的虐待。
幾個月過得像幾十年般長,他不再莽撞衝動,即使他看上去還是個熱血的青少年,充滿活力。
進屋就見行李箱靠牆排列整齊,羅景語氣透著失落,問:「都收拾好了?幾時的飛機?」
天晶難得對他好聲好氣,「明晚午夜。」
羅景點頭,「這次走了,不知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天晶一把勾起羅景肩,大大咧咧說道:「等我坐擁萬畝農場,請你坐頭等艙來幫我養雞養鴨。」
「又吹水,」羅景強顏歡笑,「那你還會回來嗎?」
「不是會不會,也不是想不想,是能不能。」
繼陳廣生之後還有陳晉榮,縱使他是個廢物,張澤衡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兩人站在門口,不說話,不看對方,久久陷入沉默。
「那好,我先走了,這個給你,」羅景笑著遞上一個平安符,「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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