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沒扇我,也沒誇我。
我哥真好。
我趕到的時候,我哥已經瀕臨情緒崩潰。
他坐在地上,玻璃碎片濺起將他的臉劃開了一道鋒利的口子,血絲滲出,使勁兒往外冒。
我像個後知後覺的傻子,站在門口看著我哥臉上的落寞,路過的人站在門外指指點點。
看著裡面的混亂,看著我哥明明幹了一件最勇敢的事情,卻沮喪的像個孩子,枯坐在那裡。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我知道我得和我哥站在一起,他的背後只有我了,我不能沉默。
我關上了大門,杜絕了門外來往的視線,腳步落地,聲音窸窸窣窣,我哥似乎聽見了,但他沒抬頭,也沒看我。
好想親我哥,親吻他的發頂,親吻他臉上的淚水,親吻他所有的一切,讓他意識到我還在。
他敢對我視而不見。
我有點氣。
直到我走近,他才用泣血可聞的聲音向我宣告:「我砸了你家的祠堂。」
我想問問我哥砸爽了沒,沒有砸爽的話,我幫他砸。
但我沒有問。
我說:「我和哥是一類人。哥認這祠堂,我才認,既然不是哥哥家的祠堂,那它砸不砸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哥說:「你是何家人,我不是你們何家的,和你也不是一類人。」
我挺生氣的,明明我們都上床了,他憑什麼一句不是一類人就想和我撇清關係?
但是我知道,不能真生氣。
因為我哥也很難過。
作者有話說】
今天都砸祠堂了,爽嗎?還有更爽的,在下一章。
第12章
我哥不是吼出來的,他聲音很輕很輕,帶著哭腔。
他很累,累的眼睛紅腫,累的無處依靠,累的脊樑都快彎了。這是我第二次見我哥這樣,無助,崩潰,甚至眼睛裡是對自己的譴責。
我問我哥:「砸了祠堂很嚴重嗎?」
我哥不我。
這問題估計太傻逼了,就像我問他能不能懷孕一樣。
我平靜道:「如果我在祠堂把我哥給上了呢。」
我哥猛的仰頭看我,他眼裡還掛著淚,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卻被我一把攥住手腕,狠狠的欺身壓下。
我不止一次的這樣看過我哥,我哥很好看,很漂亮,睫毛上掛著淚的時候尤其漂亮。
我說:「哥,你幹的事還不夠轟轟烈烈呢,怕什麼。」
那句怕什麼竟然被我用到我哥身上了。
我不問我哥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