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寧集團決定投資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江城代市長左援朝那裡,左援朝約見了了安德恆,安德恆最近和這位江城代市長走的很近,他明確表示要把世紀安泰集團的投資中心逐步轉向內地,轉向江城的決心,對此他準備的很充分,規劃書做得很詳細,看得出他的團隊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
左援朝站在江城開發區東南的一座土丘上,望著這片廣袤的土地,仿佛看到了將來這裡廠房林立的繁華景象,市委市政府通過多次考證,已經通過了把江城大型企業逐步遷入開發區的決議,以後的幾年中,這裡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手在空中有力的揮舞了一下,大聲道:「五年內,江城經濟開發區會成為平海最有活力的開發新區!」
安德恆笑道:「左市長是我接觸過的最有魄力的幹部,我們世紀安泰集團會全力支持家鄉的建設,還會帶動更多的港資企業進駐開發區!」
左援朝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抬頭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空,有意無意道:「江城的經濟騰飛不可阻擋,現在許許多多的海外財團都把目光投向江城這片古老的土地,連美國有名的貝寧財團新近也決定在江城投資。」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道:「他們打算在南林寺景區投入四千萬美元,協助江城打造旅遊經濟,和你的投資計劃相同,安先生有信心和他們競爭嗎?」
安德恆淡然笑道:「貝寧集團是國際知名財團,實力很強!」
左援朝微笑望著安德恆。
安德恆道:「根據我對貝寧財團的了解,他的管理團隊都是一些美國人,就算他們資金雄厚,有豐富的管理經驗,可是有一點他們無法和我們相比!」
「哦?」左援朝鼓勵安德恆繼續說下去。
「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只有中國人才真正了解中國文化,才能體會到中國的人文歷史,中國獨有的佛教文化,假如江城興建的是一座教堂,我肯定會選擇退卻,可江城要打造的是充滿中國風味的佛寺古剎,我相信貝寧財團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左援朝充滿欣賞的看著安德恆,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安德恆的內心卻並沒有表面上那樣輕鬆,從張揚開始漠視他的投資,他就意識到這次在南林寺的投資未必順利,早在左援朝告訴他之前,他就已經了解到貝寧財團已經決定介入南林寺的投資開發,貝寧集團雖然是美資公司,可是公司的管理團隊中,不乏華人精英的存在,根據安德恆初步了解的情況,對方開出的投資條件比他要寬鬆許多,而且和他不約而同都看上了紡織廠的那塊地皮,而且背後有常務副市長李長宇的支持,安德恆對這次投資的把握已經越來越小了。
在江城發現佛祖舍利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神州大地,甚至連遠在北京的羅慧寧都聽到了這個消息,她給張揚打了個電話,清明前她會回平海老家掃墓,會順路去江城轉轉,去南林寺上上香,拜一拜佛祖舍利。對於乾媽的這個要求,張揚一口應承下來,雖然市委市政府有明確規定,暫時謝絕任何人參觀佛祖舍利,可羅慧寧的身份擺在那裡,只要她想看,應該沒人會製造障礙,中國的規定製度雖然很多,可是彈性很大,這也算得上中國特色之一。
佛祖舍利的出現,給江城蒙上一層神秘色彩的同時,也帶給江城百姓無窮無盡的希望,讓許多過去一直認為在江城發展旅遊經濟是天方夜譚的人改變了看法,正應了時下流行的一句話,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所有江城人圍繞佛祖舍利談論的最為熱烈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3月27日夜晚,有人潛入了防守森嚴的江城博物館,從警方的眼皮底下竊走了那顆被視為江城鎮城之寶的佛祖舍利。
張揚是在凌晨四點鐘得知這件事的,他當即穿上衣服馬上趕往了江城博物館。
抵達博物館的時候,警方已經將博物館周圍封鎖了起來,江城公安局局長田慶龍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裡,江城常務副市長李長宇也來了。
博物館小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每一個在場的人都是臉色凝重,心情宛如沉甸甸的鉛塊,佛祖舍利代表的意義每個人都清楚,舍利不僅僅是佛教的無上聖物,更代表著江城發展旅遊業的希望,新近的一系列招商引資全都圍繞著這枚佛祖舍利做文章,如果佛祖舍利被竊的事情傳出去,其影響之惡劣,後果之嚴重簡直不可想像!
在場的人中最鬱悶的要數公安局長田慶龍,為了保護這顆佛祖舍利,他親自挑選了江城公安系統中最精銳的警力,投入了最先進的監控裝備,可最後還竟然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被人偷走了舍利,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諷刺,讓江城公安的臉面往哪兒擱?上次楊守義被毒殺的事情還沒有查清,一轉眼又出了性質更加嚴重的案子,田慶龍真是有些焦頭爛額,他清醒的意識到,假如不能儘快找回佛祖舍利,他這個江城公安局長也不要幹了!
田慶龍道:「佛祖舍利被竊,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
素來沉穩的李長宇也沉不住氣了,他嘆了口氣道:「老田,現在不是考慮誰負責任的問題,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回失竊的佛祖舍利!」
園林文物局局長邱常在低聲道:「博物館的監控也被人破壞了,沒有找到嫌犯的任何影像記錄。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李長宇道:「嚴密封鎖消息,一定不可以讓佛祖舍利失竊的事情傳出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揚道:「我看消息是封鎖不住的,警方這麼大的陣勢,誰都會猜到博物館發生了事情,可能明天整個江城就會傳遍佛祖舍利失竊的消息。」
田慶龍道:「消息應該可以封鎖一陣子,畢竟知道佛祖舍利失竊的只有我們內部,外面的警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長宇對江城的公安系統早已喪失了信心,他搖了搖頭,很果斷的給出了一個期限:「72小時,72小時內必須破案!否則大家都不好交代!」
田慶龍霍然站起身來,他大聲道:「如果我不能在72小時內找到佛祖舍利,我會主動辭職!」雖然田慶龍也明白辭職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他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件事太讓他憋屈了。
散會後張揚跟隨田慶龍一起來到失竊的現場,現場一片狼藉,保險庫的房門被打開,存放佛祖舍利的水晶罩也被人砸得粉碎。讓張揚意想不到的是,秦白也在當晚負責值勤的警員中,秦白垂頭喪氣的坐在地面上,雙手抱著膝蓋,臉上充滿了沮喪。
張揚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秦白抬起頭看了看張揚,低聲道:「我好沒用……」
張揚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下:「今晚又不是你一個人當值,不要把責任全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
秦白充滿自責道:「當時突然停電了,我意識到這邊可能出事,第一時間向這邊跑來,可是脖子被人砸了一下,就趴倒在地上了,等我恢復知覺,佛祖舍利已經不見了。」這番話他已經向負責調查的同事說了一遍,可現在提起心中仍然充滿了內疚,如果他反應在機敏一些,也許佛祖舍利不會被竊走。
田慶龍問過情況之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凝重,竊賊顯然對江城博物館的環境極其熟悉,而且他們的盜竊手法一流。田慶龍憑藉多年的經驗斷定,竊賊應該不是一個人,偷走佛祖舍利的應該是一個配合默契的偷盜小組。罪犯越是專業,破案的難度越大,田慶龍想起自己立下軍令狀,要在72小時內破獲此案的事情,內心中不由得一陣黯然,根據目前掌握的資料,想在72小時內找回佛祖舍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幾乎等於零,也就是說他的辭職已經成為必然。
秦白起身來到田慶龍的面前,鼓足勇氣道:「田局,我想參加專案小組!」
田慶龍正在氣頭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怒罵道:「滾蛋,還嫌老子不夠亂嗎?」
秦白被罵的滿臉通紅,張揚牽了牽他的手臂,示意他到一邊歇著去,他的這位小舅子的確沒啥眼色。
田慶龍大步向博物館外面走去,這時候外面又下起雨來,為現場勘查又製造了難度。田慶龍站在博物館的大門處,望著外面延綿不絕的春雨,兩道濃眉緊鎖在一起。
張揚來到他身邊,和他並肩站著,張大官人心裡也不好受,沒了舍利子,江城旅遊開發就沒了底氣,他拿什麼去吸引外來的投資?南林寺景區的檔次和規格不知要下降多少。
田慶龍咬牙切齒道:「媽的個八字,今年怎麼那麼多的事情?」
張揚嘆了口氣道:「好事多磨,還是想想辦法把這件事捂住,反正誰都沒見過佛祖舍利,隨便弄一顆玉制佛骨冒充就是!」
田慶龍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倒是想把事情給蓋住,可是你別忘了人心難測,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這樣想,我敢斷定有人巴不得想這件事鬧出來,巴不得看江城的笑話!」
事情就像他們預想的那樣,佛祖舍利失竊的事情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傳了出去,傳播的速度之快,傳播的範圍之廣,簡直讓人無法想像,第二天一早平海的各大媒體已經報導了這件事。
江城市委書記洪偉基少有的大發雷霆,在緊急常委會上,他當著所有常委的面拍了桌子,一怒而起,大聲吼叫道:「我要一個解釋!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常務副市長李長宇和公安局長田慶龍兩人都很鬱悶,默默無語的抽著煙,事情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洪偉基的發難目標首當其衝的瞄準了田慶龍:「慶龍同志,我對你們公安系統的能力很失望,二十多名警員負責值守,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竊賊是怎麼潛入的?你當初向我怎麼保證的?你向各位常委怎麼保證的?萬無一失!呵呵,江城公安系統怕是要讓全中國笑掉大牙!」
田慶龍無言以對,最近在江城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證明他領導的公安局的確很無能,田慶龍的強勢和倔強在江城常委中是出名的,如果道理在他這邊,他才不管什麼市委書記,他會據理力爭,可今天他無話好說,即便是洪偉基的話沒有顧及他的顏面,他垂下頭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我會對這件事負責!」
李長宇道:「作為分管旅遊的副市長,我對這件事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洪偉基發泄了一通之後,內心感覺好受了一些,他坐下道:「現在不是討論責任的問題,佛祖舍利的影響很大,我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會傳出去,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你們不但對佛骨的保護不利,而且在佛骨丟失之後的應變也不及時,讓這件事朝著最壞的方向不斷發展下去。唯一能夠消除惡劣影響的方法就是,儘快找回佛祖舍利。」
代市長左援朝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在佛祖舍利丟失的事情上,我們的應對措施不夠及時,沒有把這件事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讓惡劣的影響已經散播了出去,這對江城的投資環境,對外商的投資熱情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他的這番話並沒有任何誇大的成分,最近很多表示出投資意願的商人,都是看中南林寺未來發展的潛力,而南林寺發展的潛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枚佛祖舍利,現在佛祖舍利失竊了,這些商人未必會願意繼續出資。
人大主任趙洋林慢條斯理道:「既然已經丟了,就只能另想別的方法了,左市長不是說過,咱們不能把江城的發展全都寄托在一顆佛祖舍利上,就算有影響,也不會影響到江城改革開放的步伐,也不會影響到江城經濟騰飛的大局,所以,我們還是要樂觀一點。」
左援朝在心底深處是很樂於看到這件事的發生,李長宇一直都在用旅遊做文章,都在用佛祖舍利做文章,現在舍利的失蹤,已經讓他落到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時找回佛祖舍利,那麼他的利用旅遊發展綠色經濟的計劃只能成為一紙空談。對田慶龍他還是抱有相當的同情,畢竟這些事都不是人力所能夠掌控的,只能說田慶龍倒霉,他所在的位置決定,他必須要為這一連串的事件負責。
春雨綿綿,潤物無聲,江城灰濛濛的天空並沒有因為雨水的洗刷而變得明朗,反而更顯得低沉而壓抑,不過路邊的柳樹卻是綠的耀眼,散發著盎然生機,為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幾分亮色。
羅慧寧的老家在平海修文縣,屬於東江的轄縣之一,這次返回老家掃墓,她選擇驅車前往,除了女兒文玲陪同她以外,還有李偉身兼保鏢和司機的責任。
因為羅慧寧這次回鄉掃墓完全是私人性質,除了張揚以外,她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上次來江城還要追溯到十年以前,羅慧寧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街景,一雙秀眉微微顰起,輕聲感嘆道:「想不到江城這十年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李偉笑道:「咱們走得是江城老街,並不是市中心的主幹道,如果選擇上海路和人民路相對繁華一些,我去年來過,江城的經濟發展速度很慢,畢竟是老工業基地,改革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沒辦法和沿海新興城市相比。」
羅慧寧給張揚撥了個電話。
張揚只是知道羅慧寧最近要來,並沒有想到她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因為佛祖舍利被竊,很多投資都處於觀望之中,南林寺的籌建工程也停了下來,張揚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旅遊局裡看報紙呢,接到電話也是異常驚喜,問清楚羅慧寧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旅遊局並不遠,他慌忙起身迎了出去。
李偉對江城的路況很熟悉,直接把豐田商務車開到了旅遊局的大院,張揚樂呵呵迎了下去,拉開車門,向坐在裡面的羅慧寧甜甜叫了一聲:「乾媽!」又向坐在後面的文玲叫了聲:「玲姐!」
羅慧寧笑道:「你們這旅遊局的辦公環境也太簡陋了一些!」,旅遊局的樓房還是六十年代建的,因為局裡始終沒什麼錢,所以維護的很差,外面的水泥牆面多處剝脫,院子裡顯得十分的破落。
「窮啊!」張揚上了商務車,在羅慧寧的身邊坐下,文玲又已經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外界的一切很少干擾到她,她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張揚又笑著和李偉打了個招呼,兩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曾經有過交手的經歷,也算得上惺惺相惜。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距離吃飯還早,張揚提出先安排羅慧寧一行住下來,然後再考慮其他的活動。
羅慧寧原本就打算在江城逗留一天,明天午後再前往修文,她點了點頭道:「先住下也好,對了,你安排一下,明晨我想去參拜一下佛祖舍利!」
張揚苦笑道:「乾媽,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佛祖舍利丟了,被人偷走了,這不已經過去快兩天了,還沒有任何的眉目呢。」
羅慧寧皺了皺眉頭,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文玲忽然道:「丟了?怎麼會丟了?」
張揚向文玲看了一眼:「現在剩下的只有幾枚玉制舍利,我估計真的舍利已經被運離了江城,公安機關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他一邊說著這事兒,一邊幫助李偉指路,讓他把車開到帝豪盛世。
方文東專門安排了總統套,羅慧寧和文玲去休息的時候。張揚把李偉帶到了隔壁的商務房。
李偉道:「江城發現佛祖舍利的事情都傳到了北京,這消息十分的轟動,想不到這才幾天啊,居然就被人偷走了!」
張揚頗感無奈道:「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應該是一個竊賊小組所為,不過這幫人相當的老道,作案手法高明,甚至連指紋腳印,這樣的一丁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為此張揚還專門請教過國安局的情報員常浩,常浩善於情報分析,卻不擅長情報搜集,他也表示無能為力。
李偉道:「如果方便的話,你帶我去現場看看,希望能夠幫的上你們!」他之所以主動提起想要幫忙,是因為羅慧寧剛剛吩咐的緣故,在成為中南海保鏢之前,李偉曾經是一名出色的警員。
張揚微微一怔,隨即想到李偉既然是中南海保鏢中的一員,他不但武功高強,一定還有其他的專長,反正羅慧寧和文玲正在休息,這段時間剛好可以帶他去看看。
現在博物館的失竊現場雖然已經調查取證完畢,可是仍然處於戒嚴之中,想要去看看現場必須徵得公安局長田慶龍的同意,路上張揚給田慶龍打了個電話,說想帶一位偵探界的朋友查看一下現場,隨著時間的流逝,田慶龍已經對找回佛祖舍利變得越來越沒有信心,博物館方面也沒有什麼保密封鎖的必要,他同意了張揚的要求,畢竟張揚的能耐,他不止見識過一次了,希望這次張揚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獲得田慶龍的允許後,張揚帶著李偉進入失竊現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秦白仍然留在這裡駐守,公安系統內雖然沒有明確追究責任,可是當晚的這幫值勤人員必然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牽連,讓秦白看守現場,也有一種變相責罰的含義。
秦白剛才已經接到了上級通知,把張揚兩人迎入展廳,李偉進入展廳之後,馬上戴上手套,問明了佛祖舍利當時被收藏的地方,然後開始仔細查看現場。
秦白對李偉感到十分的好奇,跟在他身後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張揚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他是我朋友,干私人偵探的!」李偉的身份相當特殊,當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秦白顯然還沉浸在低沉失落的情緒中,他低聲道:「兩天了……還沒有一丁點線索,你說那些竊賊會不會把佛祖舍利運往國外啊?」他性情認真,一直為舍利丟失的事情深深自責。
張揚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吧,上頭已經聯繫了各大海關,對這兩天平海的進出境旅客嚴格檢查,我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張揚雖然這樣說,可心底卻對各關卡的辦事效率沒有把握。
李偉在現場勘察了半個多小時,指了指展館上方的玻璃穹頂道:「我們上去看看!」
秦白道:「上面已經檢查過了,應該沒有問題!」
李偉淡然道:「根據你們所說,竊賊並非是從正門潛入的,也排除了從地下管道和通風管道潛入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上面。」
張揚抬頭看了看上方,從玻璃穹頂到地面大概有十五米的距離,尋常人從上面掉下來恐怕連性命都要沒了。
展館周圍並沒有可以攀附的地方,秦白找來消防梯,李偉率先爬了上去,張揚雖然輕功不凡,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顯露,老老實實跟在李偉的身後爬了上去。
來到展館上方,李偉向四周看了看,博物館周圍除了東南側的江城電視塔以外,並沒有多少高層建築。兩人走上玻璃穹頂,李偉檢查的很仔細,走到中間的時候,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固定玻璃的螺釘,然後伸出手指輕輕一旋,螺釘就已經隨著他的手指轉動。
張揚湊了過去,李偉道:「這塊玻璃有人動過,我可以斷定,那些竊賊是從這裡潛入展廳內部的。」
張揚了解過當時的情況,博物館的各個重要路口,和展廳的大門全都安排了警力駐守,如果有陌生人出現在展廳周圍肯定會被發現。這些竊賊是如何躲過公安系統的監測,直接爬到展廳的房頂呢?
李偉道:「想要躲過警方的監視,除非直接飛到展館上方!」